冒頓單於眯起眼睛。他根本不信這些白皮雜種與自己有血緣關係。
但…他們提到“複仇”二字時,老狼王的心臟猛然跳動!
“複仇?向誰?”
“大漢皇帝——劉盈!”
騎士單膝跪地,聲音狂熱,“他屠戮您的子民,焚燒您的王庭!我們願以十萬鐵騎東征,為您奪回草原,將長安付之一炬!”
冒頓單於的呼吸粗重起來嗎,劉盈的名字讓他夜不能寐!
猛地抓起酒囊灌了一口,酒液順著花白胡須滴落。
“你們,要什麼?”
騎士抬頭,藍眼中閃爍著貪婪:“絲綢之路的貿易權,以及西域三十六國的統治權。”
老狼王仰天大笑!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要是能借這些怪物的力量複仇,區區西域又算什麼?
“好!”
冒頓單於一把折斷箭矢立誓,“待秋高馬肥時,聯軍東征!我要用劉盈的頭骨做酒器!”
窗外,月光被烏雲遮蔽。
一支融合了匈奴騎兵與歐羅巴重甲騎士的恐怖聯軍,正在遙遠的西方醞釀。
而長安的燈火,依舊溫暖而安寧,渾然不覺新的風暴即將降臨。
——
晨光熹微,江畔的碼頭籠罩在薄霧與水汽之中。
江水嗚咽,拍打著係纜的船隻,仿佛也在為即將遠行的壯士低鳴。
劉如意一身玄色勁裝,腰懸佩劍,雖左臂衣袖空空,在江風中獵獵作響,身形卻挺立如鬆。
再其身旁,項軒按劍而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江麵與即將登船的隊伍,胸膛中激蕩著重振項氏榮光的熊熊火焰。
季布則沉默地檢查著輜重,這位重返故地的猛將,眉宇間凝結著複雜難言的思緒——陛下的信任重逾千斤,而腳下這片飽經倭寇蹂躪的土地,更承載著無數未竟的承諾與沉痛。
岸邊,送行之人亦是漢室砥柱。
皇帝劉盈身著常服,眉頭微鎖,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與不舍。
身邊體態敦厚的齊王劉肥早已淚濕衣襟,寬厚的肩膀微微顫抖,聲音哽咽:“如意吾弟!你這臂膀才剛…如何能再操持軍務?留在長安靜養,有兄等在,何須你再去拚命!”
代王劉恒素來沉靜寡言,此刻卻上前一步,給了劉如意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力道之大,讓劉如意都微微晃了一下。
劉恒沒有多餘的話語,但那緊握的雙手和眼中閃爍的微光,已勝過千言萬語。
“皇兄,大哥,四弟!”
劉如意朗聲開口,聲音穿透水霧,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心意已決,前路雖艱,但非去不可!諸位不必再送!”
劉盈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目光緊緊鎖住劉如意:“如意,切記!‘鴛鴦陣’乃克製倭寇步戰之長技,務必督促將士日夜操演,爛熟於心!”
“新兵初成,萬不可在陸上與倭寇浪人貿然硬撼,當以陣法相輔,徐徐圖之!”
兄長的殷切叮囑如同暖流,注入劉如意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