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骷髏跟法台之間,有一種很淡的吸力,我抓在身前,方便感受出這吸力的方向。”
之前法台一毀,於吉的骷髏立刻遲鈍了很多。
孫鳳安抓緊機會擒住骷髏,借著骷髏與法台的感應,才找了過來。
“我聽說五猖聖女極善用毒,楚兄沒中招吧?”
“她毒用在自己身上了。”
楚天舒說道,“城中應該平定了吧?”
孫鳳安點點頭。
回想起現在還嵌在城牆上的那個人影,孫鳳安不禁感歎一聲。
“楚兄動起手來,真是可怕,又有霍組長那一手不講道理的槍法從旁輔助……”
孫鳳安抖開折扇,扇了扇風,說道,“假如洛陽還有甕城,我看,今天他們都進不了城區,就得在甕城裡,被你們二位全殺了。”
洛陽城門處,原本有甕城,但是老舊殘破,隻剩一點牆根遺跡了。
但就算甕城還在,意義也不大。
那種古代城牆隻能擋擋普通小兵。
以今天晚上這些人的水平,帶點工具,從彆的地方翻牆入城,照樣不在話下。
孫鳳安這話,還是有點誇大。
“城牆上那個人的功夫風格,我還是頭一次見,可惜了。”
楚天舒回想今天晚上這幾個伏殺自己的主力,確實在功夫上,都很有特色。
板凳功,龍馬合擊的刀法,醉螳螂。
還有那呂布的原典。
如果有條件,多切磋幾回,讓大家把專長都拿出來探討探討,這才是樂趣所在嘛。
奈何大家立場不一樣。
難怪說,武是止戈。
首先絕對要有戈,不能沒有這個。
但這戈,要能止得住。
真正愛練武的人,練得深了,隻希望大家都不要有生死紛爭。
死,就是什麼都沒了,活著才能去期待更多的趣味。
楚天舒走了兩步,腳尖碰了碰千醉翁腰帶。
“喂,彆裝死了,我可還沒下手呢。”
楚天舒說道,“你那一身功夫,失傳也可惜了,之後把秘籍都寫出來,我再給你個痛快,彆想半途自殺啊,你在我麵前有沒有機會自殺,你該很清楚。”
千醉翁想說,自己是有親眷,有大把徒弟的,這一身功夫,根本不會失傳。
但想想還是算了。
這人讓寫秘籍,那就寫唄,真反駁了他,還指不定有什麼話等著自己呢。
再說,自己那些徒弟,都是在曹家一係廝混的,若是曹家徹底敗了,隻怕將來,自己這套功夫的名聲,還真要被糟踐埋沒了。
多留一脈傳承,也好。
唉,以前縱然覺得,曹家也未必有十成把握,獨霸九州。
但至少覺得,三足鼎立,或二分神州的局麵,可以維持個幾十年吧。
料不到,這麼快就覺得,曹家可能要倒台了。
蓉城,城中通向墓園的一條林蔭青石小路。
劉焰旗披著衣服,半夜三更的,走在這條路上,唉聲歎氣。
“山君啊,我覺得我要倒台了。”
蔡山君道:“又怎麼了?”
“也不是說倒台吧,我是覺得,我該退了。”
劉焰旗道,“上回眼睛才疼過一次,剛才又疼一回,疼到覺得渾身肉都鬆了,力氣用不出來。”
“我們的事業,還有那麼遠的路要走,我現在已經這個樣子,卻占著領導者的位置,肯定是不行的。”
“我準備先退居二線,找機會針對鬼王,要是能把它除了,再說彆的。”
蔡山君沉吟不語。
從理性上來說,老劉的考慮是很有道理的。
這天下紛爭,任重道遠,他暫居二線,也算個方案。
可是……人要是能徹底理性,瞬間擇定利害,這些年,何必選這麼一條崎嶇的路。
老劉自己願意退,也要看同僚們是什麼想法才行,這裡麵的思想工作,也是很繁瑣的。
“你們怎麼在這兒?”
參謀長大步奔走過來,手上拿著一頁情報,“快看這個,京城剛傳過來的。”
“曹家突然準備要跟我們和談,京城那裡的秘密人手,趕緊把這個透露出來,讓我們也要儘可能鼓動起各地的聲勢。”
“才好應對曹家即將製造的輿論攻勢。”
蔡山君驚訝道:“和談,消息準嗎?”
“我們最近也沒有大規模開戰啊,哪來和談這一說?”
參謀長聞言,思索了一下。
“消息應該是準的。”
參謀長說道,“老劉,你最近不是想歇一歇嗎?要是真能和談,局勢也就更寬裕了,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好事。”
劉焰旗和蔡山君對視了一眼。
“不!!”
劉焰旗拽下肩上的大衣,折起來攬在腰間,聲音忽然有了力量。
“你看曹伯昆這些年所作所為,他絕不是一個真正願意謀求和平的人。”
“他要和談,肯定是吃了大虧,在這裡使手段呢。”
“這種時候,我們反而不能鬆懈。”
劉焰旗摸了一下自己右眼。
“鬼王,哼,我就再頂一頂。”
蔡山君眼神動了動:“發報去問洛陽那邊,看是不是又出了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