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達非的眼神緊緊盯著姚木蘭。
隻不過,那雙紅眸卻平淡如水,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似乎毫不在意兩人之間的契約。
達非咬緊了後槽牙,眸色陰沉,儘量維持著麵上的傲氣,“你當血契是隨隨便便的玩意兒?想解除就解除?”
他朝姚守伸出手,“給我。”
姚守為難地看看他,又看了看姚木蘭,“妻主……”
姚木蘭抬了抬手,“本來就是給他的。”
姚守把獸皮遞給達非。
“順便也拿給他們。”
姚木蘭又指了指剩下的獸皮。
姚守點點頭,乖乖地按照她的意思辦。
啟天接過獸皮,看了看上麵的內容,臉上的血色又降了一個度。
他皺眉,緊抿著嘴角,始終保持沉默。
隻是眼中的情緒掩飾不了。
疑惑中,又帶著幾分糾結與不安。
路江接過獸皮,看也不看,直接扔在了桌上,“解除血契,除非我死。”
態度堅決,沒有半點兒退讓。
姚木蘭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去死。”
他猛地抬頭看向她,“就因為我騙過你一次,你就如此恨我?那一次,如果我……”
“解釋就是掩飾。騙一次,與騙很多次,都造成了傷害。我對事後的道歉,沒有興趣。”
她搖搖頭,又彎了彎嘴角,“不過,要是賠償足夠有誠意,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
路江立馬接話,“你想要什麼誠意?”
“我要你們魚族的祭司玉牌。”
她開門見山,索求的條件也是手起刀落,坦然又光明磊落。
“好!”
路江剛掏出祭司玉牌,就聽門口傳來一道急切的喊聲。
“路江首領,不能給她!”
魚族大祭司明滄衝了進來,急吼吼地喊道,腳下一絆,整個人摔了個四仰八叉,後背上的龜殼讓他翻不了身,隻能揮舞著手腳,“快!快扶我起來!”
尚班走到他的跟前,抓住龜殼邊緣,用力一甩。
頓時,明滄如同陀螺一般,在原地打轉。
“豈有此理?快停下!停下!”
明滄狼狽地抖動著手腳。
在地上,四腳朝天地轉圈圈。
“路江都說把祭司玉牌給她了。你一個老烏龜嘰嘰喳喳叫喚什麼?”
尚班一直不爽魚族,跟路江也是見麵就針鋒相對。
“這個說了給你,就不會反悔。”
路江走到姚木蘭的麵前,將玉牌硬塞到她的手裡,“明滄已經不是魚族的大祭司。”
言下之意,明滄做不了主。
“哦,送我了就是我的,就算是後悔也沒用了。”
姚木蘭舉起手中的玉牌,又指了指明滄,“姚守,去把他扶起來。”
姚守最聽她的話,趕緊去扶明滄,一不小心又把龜殼掀翻了。
明滄狼狽地趴在地上,完全沒了之前叫囂的勁兒。
姚木蘭對姚守使了一個眼色。
姚守點頭,直接架起明滄的胳膊,將人弄出了飯廳。
“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這是做什麼?”
明滄不甘心地嚷嚷著。
直到聲音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