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榮山便將老天師已經仙去的消息，散布到了整個異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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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
北京，哪都通總部
緊急加密通訊請求如同最尖銳的警報，瞬間接通了哪都通公司最高權力核心。
總部頂層的戰略指揮室。
巨大的環形屏幕上，六位董事的麵孔依次浮現，平日裡的沉穩或威嚴蕩然無存，隻剩下難以置信的蒼白與凝重。
趙方旭這位一向以定海神針形象示人的老人，此刻緊抿著嘴唇，溝壑縱橫的臉上肌肉微微抽搐。
他手中慣常把玩的紫砂茶杯停在半空，茶水在杯沿不安地晃動，幾滴深褐色的液體濺落在價值不菲的桌麵上。
他沉默良久，最終隻吐出幾個字，每個字都沉重無比：“消息……確認無誤？”
他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他眼底深處，是對未來驚濤駭浪的沉重預感。
身為公司董事長，他自然知道老天師在異人界的含金量，如果消息是真的的話，那麼，即將引起異人界的“地震。”
畢遊龍這位以鐵腕著稱的董事，反應最為直接暴烈。
“什麼？！”一聲怒吼如同炸雷，震得通訊線路嗡嗡作響。
他“騰”地站起，身後的高背椅被巨大的力量帶翻，砸在地上發出巨響。他雙手撐住桌麵，身體前傾，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眼中噴射出震驚與狂怒的火焰。“誰乾的？！全性那幫雜碎嗎？！”
他的思維瞬間鎖定在“陰謀”與“複仇”上，全身的肌肉繃緊。
不過他轉念一想：全性的砸碎，怎麼可能能殺的了老天師？
黃董事聽到這則消息，他的臉瞬間褪儘了血色，嘴唇哆嗦著，仿佛驟然失溫。
他下意識地緊緊抓住胸口的衣襟，指節泛白，仿佛心臟承受著巨大的絞痛。
“天師……張真人……”他喃喃自語，聲音帶著破碎的哽咽。
對於他這樣深諳異人界曆史與精神傳承的人來說，老天師的離去不啻於華夏異人界精神圖騰的崩塌，一種深沉的、文化層麵的悲慟瞬間淹沒了他。
而且他和老天師之間，也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往，甚至他的董事之位，和老天師的推波助瀾離不開乾係。
而其他董事有人倒抽冷氣，聲音在密閉空間裡格外刺耳；
有人頹然跌坐回椅中，仿佛被抽走了脊梁；
有人手指痙攣般在麵前的控製台上無意識地敲擊，發出雜亂無章的噪音。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大廈將傾的恐慌，以及權力中心突遭巨變後的茫然失措。
直到趙方旭這個董事長沉重開口。
“諸位，老天師死了，天塌了，不知道全性會怎麼樣。”
“哪都通所有分部，進入最高戒備狀態。首要任務：不惜一切代價，穩定異人界秩序，防止大規模騷亂。”
“老畢，請立刻聯絡十佬中可靠成員，組織緊急會議。”
“老黃，請您牽頭，以公司名義擬定最高規格的唁電與聲明，措辭務必審慎，既要表達沉痛哀思，更要強調……傳承與穩定。”他深吸一口氣，煙頭在指間幾乎被捏碎，“老天師是定海神針，如今針折了，海嘯隨時會來。我們必須……先穩住自己腳下的船。”
屏幕上，趙方旭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那巨大的空洞被一種沉重如鐵的決絕取代。他輕輕放下了那杯再也無法給他帶來平靜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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