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攀登逐道之路的修行者,究竟走到哪一步才能算是脫離了苦海,漸漸踏足了彼岸呢?
沒有答案的,對於凡人來說,隨便一個仙師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
但凡人眼中可望不可及的仙師,在王玉樓麵前,就是三千萬分之一的數字罷了。
仙盟副盟主的王玉樓已經夠非凡了,他的際遇與發展,是多少修士一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然而,在青蕊尊麵前,小王真就是個板板正正的小王。
不敢有任何歪心思。
一山更比一山高,紫府、金丹、仙尊的稱謂隻是名詞性的稱呼,而直接和畢方、水尊博弈的青蕊,無疑是站在大天地頂點的存在之一。
如果大天地有大帝,那青蕊仙尊就能被尊稱為青蕊大帝,如果大天地的強者喜歡叫自己道祖,那青蕊仙尊就是青蕊道祖。
超脫沒有真正的答案,因為畢方也在攀登,但走到頂端,把元嬰法修到絕路上的青蕊,無疑是近乎於超脫的。
怎麼形容青蕊的實力呢
青蕊的洞天,已經轉化了近四千年,但依然沒有轉化完。
四千年,對應的是仙盟近五千年的曆史.
她的修行,參考的是大天地頂級勢力和最強金丹仙尊們的博弈棋局演化,當上一個混亂時代徹底結束後,她才開始了洞天轉化。
她的洞天內,給王玉樓一種特殊的感覺——這裡很像大天地。
看不到邊際的遼闊,無儘的山脈和蜿蜒的大江點綴,紫府級的妖將靈禽在天空中玩樂,王玉樓還能看到駕馭著靈器的修士在空中飛行。
入了青蕊洞天後,丘彌勒也肅穆了起來,心中那些對青蕊仙尊的不滿,他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
在蓮花宮內,丘彌勒殺那些不太支持變法的蓮花仙城修士殺的有多輕鬆,青蕊殺他就能殺的有多輕鬆。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無敵於築基、無敵於紫府的天驕,但再厲害的天驕如築基巔峰時的李海闊、紫府巔峰時的莽象,真上去了也都是小孩那桌乖乖坐。
修仙界的一切秩序和規則,都源自於以青蕊、水尊、畢方乃至於天蛇、月華、蒼山等主導的、參與的利益博弈。
下麵的人,紫府之下皆劫灰,紫府之上還有點價值。
就是仙盟變法強調重新培養仙盟新一代的基層修士,也是看中了築基修士們大量換代後的籌碼價值,而不是某一個具體的‘無敵於築基’的所謂天驕。
“彌勒道友,仙尊的洞天太大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一方麵是緩解緊張,一方麵是找點話題,還想試探試探,小王問的很小心。
“美神宮,仙尊的道場,就在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中,你等下要有禮數,不可衝撞了仙尊!”
丘彌勒語氣嚴肅的叮囑道,他倒不是怕小王出事,這混賬玩意兒和小王早就有看不對眼的跡象了,他單純是習慣性獻忠。
是的,丘彌勒和小王是有矛盾的,王玉樓在西海坑丘連瀑是小事,後來丘彌勒做局讓王玉樓捏著鼻子高價雇傭蓮花仙城築基修士參戰也是小事。
但這些小事一件件積累下來,疊加小王在仙盟副盟主的位置上平步青雲、在群仙台裡風聲水起,丘彌勒就看小王不順眼了。
當然,小王看他也不是太順眼,兩人沒有大矛盾,但是宿怨是有的,這也是丘彌勒今日對小王語氣不善的原因所在。
他已經過了需要偽裝的階段,他的修行,一切都要看青蕊仙尊的意思,小王和外人怎麼看他,丘彌勒無所謂。
“蓮池嘛”王玉樓點頭應道。
他其實很想吐槽‘美神宮’這種略顯離譜的命名,如此的稱呼,未免有些太不修仙界了。
你是誰啊,就敢自稱美神?
噢,青蕊仙尊啊,您叫,您想怎麼叫都行.
隻能說,走到青蕊這樣的層次,她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隨心所欲不逾矩了。
兩人在半空中飛行了約一刻半,終於來到了青蕊福地的中心處。
為什麼判斷是中心處?
因為,那座名傳大天地幾萬年的二品靈物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坐落於一處以天人感應法思路鋪設的超級大陣的陣眼中。
整個洞天的靈機和靈韻在此交彙,滋養著這座二品的蓮池。
青蕊福地是青蕊仙尊的主場,她當然不用遮掩陣法的存在,通過陣法的樣式,王玉樓可以推斷,蓮池就坐落於青蕊洞天的正中央。
王玉樓不確定自己進來的地方距離洞天的邊緣有多遠,在那入洞天的門戶處,他唯一確定的是,自己窮極目力,也看不到洞天的邊緣。
而飛行一刻半到洞天中心處,根據王玉樓的遁速,則可以判斷青蕊洞天的最小半徑在兩千裡左右,把目力無法窮極的那段距離暫定為三千,對應的就是,青蕊仙尊的洞天起碼有方圓五千裡。
方圓五千裡,似乎和莽象的方圓一千八百裡、小魚的方圓兩千多裡比,隻翻了一倍多些,但麵積不是那麼算的.
如果洞天的大小對應的是修士的實力,則青蕊的實力,大概是莽象的七倍——可到修行的高處,多出一點點實力,就是生死之彆。
實際上,這種實力在鬥法環節的表現,可能會呈現出莽象殺李海闊的效果。
即,青蕊仙尊殺一百個莽象,可能隻會是剛剛熱熱手的狀態.
當然,連續殺一百個莽象後,青蕊也會因為消耗,小小的喪失鬥法下一回合的主動權。
這點主動權的喪失,麵對的如果是當下鬥法水平但修為假定和青蕊相當的王玉樓,王玉樓或許會受限於鬥法水平的不足,什麼都做不到。
可如果麵對的是水尊、畢方、黃衣佛、羅刹.差不多就等於找死。
這就是大天地當前格局能夠形成的奧妙所在。
底層是血海、苦海,是長生者養殖耗材的地獄,而高層,則是互相撕咬和牽製的爛泥潭。
誰也不許先獨尊!
在仙氣飄飄的蓮池之外,丘彌勒止住了腳步,他目光幽幽的看向王玉樓,道。
“你去吧,注意禮數。”
小王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便向蓮池深處行去。
二品的靈物是什麼概念呢?
九竅穀有二品靈物乾坤九靈竅,但它不是寶竅仙尊的,而是仙盟的。
其中特產的竅中仙石,被仙盟的仙尊們大量使用、煉製。
滴水仙尊的滴水仙貝就是二品竅中仙石煉成的,而西海執寶真人所執的靈寶金剛柱,基材則是三品的竅中仙石。
其他幾個頂級勢力中,也存在類似的‘共享頂級靈物’,可數量總歸稀少的厲害。
除了這些共享靈物外,其他所有的二品靈物,都已經不在大天地了,而青蕊坐擁的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就是知名的二品靈物。
是她在過去帶隊殺滅了一個十幾個金丹仙尊組成的次頂級勢力後奪來的。
嘉淩霄的死為嘉洞微帶來了一件三品靈物,一堆低等級靈物的收益,但如果嘉洞微向畢方要二品靈物,是要不到的。
一件七品靈物的價值在三縷洞天之精左右,可六品的靈物就值十幾縷,五品的四十多到一百,四品起步三百縷往上能到一千縷。
三品的,更是起步一千五百縷,往上到上萬縷都正常。
二品的基本不存在交易的可能——真正稀缺的東西連流通都不流通。
它們的價值不是固定的,根據不同的類型和特點、功用,可能品級一樣,價值能差好幾倍。
蓮池之中沒有任何建築,王玉樓踏水而行,清澈的池水下,一條條妖將級彆、大小不一的靈魚在遊動。
他行至一處絳紫色的蓮花前,注意到這朵盛放著的紫蓮花蕊中,藏著一團小小的光影。
那光影似實似幻,有種半透明的質感,色彩更是斑斕變化,沒有定型,但輪廓上看,像是個小小的葫蘆。
混元演法,演的不是法門,而是與法門本身相對應的靈材。
這枚葫蘆,可能就是青蕊仙尊為自己的法門準備的靈材,或是為某些借用蓮池的大修士準備的靈材。
這,便是二品靈物的特點。
二品以上的靈材,已經可以製作仙器了。
二品的靈物和低等級的靈物也有極大的差彆,其中最關鍵的,便是可以不論屬性的生產不同的靈材。
它們象征的是天地的精華和大道的輪廓,產出的東西可以是各種屬性,而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相比於乾坤九靈竅,好就好在可以控製靈材的種屬。
演法嘛.
忽然,一道略帶嬌媚和渴望的空靈聲音響起。
“彆看了,玉樓,快來。”
王玉樓心中一震,他聽到了小魚的聲音.
幸好他的修為已經夠高,在紅塵苦海中經曆的修行也夠多,所以才沒有表現的特彆明顯。
“仙尊?是您嗎仙尊,王玉樓拜見仙尊!”
把震驚偽裝成驚訝和恐懼,小王絲滑的演了一波。
然而,青蕊可能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她的語調從白鯉的狀態變為自然的狀態,道。
“你帶來了變化之機,滴水靠著你的變化之機熬過了九十九道天劫,王玉樓,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聽著那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王玉樓心中震撼不已。
他曾以為,小魚是借用了自己的玉如意,才會在重返大天地渡天劫時,渡的那麼輕鬆。
可現在,青蕊卻說,白小魚靠的是王玉樓帶去的變化之機,獲得了熬過九十九道天劫的機遇
變化,變化,青蕊所說應該是真的。
大修士渴望變化,又懼怕變化,他們渴望有利於自己的變化,憎恨那些不可控的、可能不利於自己的變化。
可他的表情很快就繃不住了,因為,如果從變化的角度看.自己的一切偽裝,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所有行為都是被人知曉的,關於他的情報,甚至能詳細到他的儲物手鐲中有什麼的地步。
而他過往在清溪坊搞出來的賽馬場、符籙大師賽,足矣讓那些盯著他的有心人,看出他的不對。
這種不對,和忠誠無關,和能力無關,單純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初入修仙界的少年,無法超越自我認識的發展局限,做出不符合自身認識發展和實踐水平的事情來。
從這一點看,小魚離開時不帶王玉樓走,對應的不止是王玉樓需要靠自己的實力開紫府,還有她帶不走王玉樓的因素。
亦或者是,她從未想過帶王玉樓走?
王玉樓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了。
他環顧四周,忐忑的開口問道。
“仙尊.所以我才能當副盟主?”
王玉樓的喉嚨有些發乾,有些事,當時看是一回事,現在看,完全是另一回事
然而,他沒有等到青蕊的回答。
一道莫大的控製力拉著他,瞬間把他攝到了一處巨大的蓮花花苞之前。
那花苞通體青色,花瓣的頂部略帶粉嫩之色,約莫三五丈方圓,兩丈高。
其中流淌著一種靜謐安適之感,王玉樓隻是站在花苞前,就有種回到母親身體內的安全感,甚至臉上都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依戀之色。
這不是青蕊仙尊無法控製自身的威能展露,而是她的威能大到,僅僅是什麼都不做,就能影響周遭一切的地步。
堪稱可怕.
花苞內,傳來了仙尊的話語。
“萬古天驕代代有,從來不缺能帶來變化之機的存在。
王玉樓,不要有壓力。
大天地會隨機的誕生一個又一個變化之機,不同類型、不同特點、不同種屬、不同形式。
它在自救,它想要用一個又一個變化之機,扼殺我們這些逆天而行的長生者。
可那些拿到變化之機的存在,很多會折損於半道,能像你一樣走到這一步的人,不多。
問題的關鍵在於,你想拿變化之機,為大天地帶來什麼,或者說,為我們帶來什麼。
我們都老了,想法和靈性被時間的詛咒強行固定,所以都不敢動,動的多了,必然會輸。
而你不同,你們這些年輕人,才是大天地的未來,也是我們的未來所在。
王玉樓,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毫無疑問,這是真正的傳道。
真正的秘傳,從來不是什麼帝階功法,也不是什麼秘傳的神通。
這不難理解,如果一個逐道者,需要靠彆人的功法和神通才能成道,那他的道一定是最垃圾的。
天驕是成為逐道者的基本要求,無限的野心也是跨過數不清的門檻和必要條件後,逐道者真正需要麵臨的抉擇是,未來在何方。
孤立的修行當然可以,隻要夠強,完全不用在意外界的乾擾和阻撓。
但王玉樓不是獨尊,青蕊也不是獨尊,所以,他們在抉擇上的最終押注,永遠是艱難而又充滿風險的。
青蕊的話,傳遞的核心意思就是抉擇,她對一切都不在意,隻看中王玉樓的抉擇。
“仙尊,我的作用真的有那麼大嗎?”
王玉樓真的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在青蕊和其他的仙尊眼中那麼重要,以至於有機會成為副盟主。
對於他而言,彆說是帶著秘寶的穿越者了,就是帶著係統的穿越者來了,他也不會正眼瞧一眼。
隻要不開紫府,就是劫灰,開了紫府,也不過是勉強有點地位與實力,王玉樓動動手指就能壓死。
“當然沒有,你帶來了變化之機,但神光也帶來了變化之機,莽象亦然。
但你沒輸過,這點很重要,如果你留心觀察的話,會意識到一件事。
我們這些存在,有一個共同點,能想到是什麼嗎?”
花苞安靜的矗立,而王玉樓已經開始汗流浹背了。
一隻沒有修為的蜻蜓在花苞的周圍打轉飛行,王玉樓看著那隻蜻蜓,思緒陷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敏銳狀態。
‘青莽蛇’小團夥的領導者,大天地頂級的金丹仙尊,仙盟梧南州的柱石,敢於架火烤畢方仙王的存在。
青蕊給他帶來的壓力、青蕊的考驗,比王玉樓踏入修行界以來,遭遇的所有壓力和考驗都更特殊。
共同點、共同點究竟是什麼共同點?
“師尊,弟子駑鈍,實在想不出來。”
小王恭聲回答道。
王玉樓一句師尊,把青蕊都乾沉默了。
“.
你不是駑鈍,你是太聰明。
不要輸,才能贏。
莽象沒輸過,我也沒輸過,你也沒輸過。
這是我們的共同點,王玉樓。”
不要輸,才能贏,才能在修行的路上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這是個很有哲學意義的問題,不是凡人的哲學,而是修行的哲學。
修行本身是個複雜的問題,形而上的理念性指導思路是每個逐道者必須構建的修行法門的一部分。
盲目的前進,就會必然的栽跟頭。
所以,長久以來,王玉樓在關於‘什麼樣的理念才能是長生者的理念’、‘逐道者應該有怎樣的氣魄’等問題上,總是非常關注。
可青蕊的回答,還是過於簡單了。
“師尊,輸輸贏贏,陰陽的變化,本身是大天地所蘊藏的至理。
如果我們的修行指望能一直贏,不就接近依靠命運的眷顧走下去了嗎?”
這是問道了,王玉樓大概理解青蕊見自己的目的,無非是想要再鎖定一個變化之機,從而再對相對的競爭優勢的競逐上,獲得可預期的可能性。
這種訴求脫離了具體的利益範疇,但又比具體的利益更關鍵,屬於大修士們才能在意與思量的鬥爭策略。
很高,一如青蕊奇跡般的布局落子一般高。
青蕊有所求,王玉樓就能談,所以他敢於問道。
畢竟,頂級的金丹仙尊當麵傳法的機遇,可能莽象都求不來。
“似是而非,看懂規則和秩序,比機械的遵守規矩高多了。
這不是命運的眷顧,更不是天地的鐘情,而是單純的,你夠聰明。
你看懂了規則,所以才能在如今的規則內如魚得水。
可混亂時代到來後,你需要我的庇護。
王玉樓,所以,你想要什麼呢?”
青蕊是真的闊,完全不計較細枝末節,直接讓王玉樓報價。
“我要證金丹!”
王玉樓語氣堅定的開口道。
“師尊,我要做到什麼地步,您才會像支持莽象一樣,支持我證金丹呢?”
在王玉樓的猜測中,證金丹可能和開紫府、築基一樣,其實沒那麼難
尤其是,每一個金丹證道時,都不缺上麵更強的金丹們的支持。
這種情況下,類似於一個初中生帶著頂級名校高中部的第一名做中考的試卷,怎麼做都好贏。
也就是說,證金丹的過程和難度很高,但相比於走到證金丹這一步前的難度,證金丹本身的難度就不算什麼了。
煉氣時,王玉樓思量的是築基以後在那裡發展,才能有紫府之機。
築基後,王玉樓意識到紫府之機難得,為紫府之機奔波了這麼多年。
如今紫府之機到手,他該為籌備金丹的事情努力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嘛。
“起碼一千年後你才有證金丹的機會,玉樓。
而且你應該理解,對我而言,誰能成為金丹都一樣。
隻要能創造足夠多的價值,為我帶來更多的利益,如此即可。
即便某一天,我登臨了大天地的獨尊位置,我也需要有人站在我座下,為我做事。
王玉樓,機會是所有人都有的,你要想拿到,就要好好努力了。”
青蕊完全不屑於畫餅,擺明了告訴小王,你沒什麼特殊的,必須好好卷、好好獻忠,才能有得到她支持的機會。
“師尊,您需要我現在做什麼呢?”
青蕊的訴求,從讓王玉樓抉擇,到如今一千年後的金丹之機,都太虛了,小王需要一個更明確的方向。
他當然能意會青蕊當下的訴求,但他怕自己猜不準,那樣就麻煩了。
“你自己說說吧,我想看看你的悟性。”
盲拍的變種,青蕊要求王玉樓自己報價,從而以足夠的‘悟性’證明自己的忠誠。
可判斷的標準在青蕊的手中,王玉樓唯一的正確做法,就是極儘全力的放棄自身,而靠攏青蕊。
但這種過程,王玉樓給出承諾的過程,它不是開玩笑。
王玉樓說了什麼,就是要努力做到的
真不是東西啊
明明她也需要王玉樓帶來的變化的價值,但她似乎又有足夠的餘裕不在乎那點價值,至少她的表現是如此的。
“把變法落實好,至少保證,仙盟不是第一個內爆的頂級勢力。”
王玉樓的報價顯然低的離譜,不過青蕊還真就沒有在意。
這其實是氣魄的側麵體現。
就像青蕊說的那樣,帶來變化之機的人多了去了,王玉樓或許自我感覺良好,但相比於同樣帶來過變化之機的神光和莽象,似乎也沒那麼良好。
“還有,多娶些道侶,你娶道侶破局的思路沒有錯,但娶的太少了。
一百二十三名金丹仙尊,每一個你都去張帖子,求娶他們門下的弟子或族中的後輩。
你在西海做的就不錯,但收弟子總歸不如娶道侶來的劃算。
總之,儘量把仙盟團結起來,水尊的改向,當時我也是同意的。”
青蕊的恩情往下傳,玉樓的道侶當即多了一百二十三。
小事,娶就是了。
感覺到青蕊差不多把自身的訴求說完了,王玉樓怕青蕊就這麼停止傳道,趕忙問道。
“師尊,您的落子極其高明,這段時間弟子一直在想。
不預設目標,隻保底線,同時力求藏著無限變化。
弟子想問,這種水平的落子,是怎麼做到的?”
老登,讓我做事,你不能隻畫餅,來,繼續給我傳道!
即便知道小王是在拍馬屁,但青蕊依然很爽。
畢竟,她真就是以奇跡般的落子,憑光明正大的陽謀,算計了所有人。
“嗯,差不多吧,想要不輸,就要多費心思。”
仙尊回答時的語氣相當淡泊,似乎隻是隨手就做到一般。
入局,就要保證底線是不輸,這是青蕊的原則。
當然,青蕊的此次落子不是隨手來的,青蕊仙尊也有維持人設和裝逼的需求——這符合她希望從王玉樓處得到的利益,本質上是利益導向下的刻意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