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霍總捕,胸口起伏著:“總捕頭,這銅牌捕頭沈默,胡亂攀扯江湖勢力,攪和查案,得加重罰!”
“啥叫胡亂攀扯?”沈默往前逼了步,拳套上像有電光在廊下影子裡閃,指節捏得咯咯響,“你也說用這針的多,那你敢保證玄陰教沒使過?”
陳主事氣得臉紅,算籌快捏斷了:“你這是狡辯!總捕頭……”
“都彆說了。”霍總捕突然抬手,沉聲道,“既然你說是玄陰教,再給你七天。”
他拿起案上朱筆,在卷宗空處重重畫了個圈:“七天後拿不出實據,兩罪一塊兒算!”
沈默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眼透過窗欞瞅著廣場公告欄的紅皮告示。
他望著霍總捕轉身的背影,那背影比來時利落,顯然是巴不得趕緊走——周文斌真有招,先把水攪渾,等查起來,玄陰教跟洛王那點破事,怕是藏不住了。
霍總捕剛踏出任務閣門檻,沈默對著陳主事“嗤”地笑了聲,拳套往腰上一撞,轉身就往廣場走。
許銘瞅著陳主事臉瞬間鐵青,脖子一縮,提溜著刀鞘趕緊跟上,褲腳掃過門檻帶起陣風。
“閒得慌?都不用乾活?散了!”陳主事的怒吼在身後炸開,算籌拍得劈啪響,梁上灰都簌簌掉。
公告欄前的人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嘩啦”一下全散了。
陳剛把剛摸到手的糖糕塞袖子裡,胖身子擠過他倆時嘟囔:“沈兄弟,這梁子結深了……”
話沒說完,被許銘一腳踹屁股上:“滾你的糖糕!”
穿過月門往總捕房走,許銘幾步追上沈默,瞅著他緊繃的側臉咂嘴:“兄弟可以啊,‘玄陰教’仨字一扔,把陳老鬼嚇得算籌都差點掉地上……”
他話鋒一轉,撓著滿下巴胡茬嘿嘿笑:“不過說真的,這招夠損,不像是你風格。”
沈默斜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少來這套!不就想說我沒這腦子嘛。”
“哎哎哎!”許銘趕緊擺手,油乎乎的袖子甩了沈默一臉,“兄弟彆誤會,哥不是那意思……”
沈默抹掉臉上的油星子,歎口氣:“你說得對,我確實沒這腦子。”
許銘腳步一頓,一嘴胡茬的臉皺得跟個刺蝟似的:“那……話都放出去了,七天後拿不出證據,咱倆就得去糧倉數耗子,這往後咋整?”
“不知道。”沈默答得乾脆,腳底下沒停。
“我你——”許銘眼睛瞪得跟門環似的,大步攆上去拽他胳膊,“兄弟你可不能不知道啊!這要命的事……”
沈默突然加快腳步,玄色袍角掃過路邊狗尾巴草:“雖說不知道,但能搖人。”
“搖人?”許銘懵了,鞋底蹭著青石板追,“搖啥人啊?說清楚點!是霍頭兒還是藏功閣那老瞎子?”
倆人身影漸漸出了總捕房範圍,晨光灑在青石板上,影子拉得老長。
一個在前頭急衝衝走,一個在後頭顛顛地問,倒像幅沒畫完的市井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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