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牢裡等著你去問同黨下落,彆拿算籌打比方繞圈子!”
陳主事被噎得耳根發紅,抓起茶盞猛灌一口,月白長衫的袖口沾了點茶水,倒像是算錯賬時的窘迫。
“程序總得走......三日後給你們答複,少不了你們半分積分。”
沈默心裡暗罵:黃皮任務砍半時倒沒見你這麼磨蹭。
他扯了扯許銘的袖子,後者正瞪著陳主事的算籌袋,活像要撲上去搶來扔了似的。
“行,你慢慢核。”沈默扯著許銘轉身就走,拳套在腰間甩得哐哐響。
許銘邊被拽著走邊回頭啐:“自個兒越不了境,就見不得彆人露臉!啥心理?”
兩人剛踏出任務閣,就聽見身後“哐當”一聲——陳主事的茶盞掉在地上,碎片混著茶葉濺了一地,像他此刻鐵青的臉。
陽光穿過總捕房的天井,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許銘還在嘟囔:“這算是什麼事,成天拿腔作勢的,搞得我們好像差他多少錢一樣......”
沈默沒接話,隻是按緊了腰間的拳套,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位陳主事,怕是打心眼兒裡就瞧不上他們這種“野路子”辦案。
這時,總捕房門口的衙役遠遠地邊跑邊喊道:“沈捕頭,沈府來人了,說讓您現在就去參加朔望宗祠會。”
沈默正摩挲著拳套的紋路,聞言一愣,指尖頓了頓——這事兒前幾日沈雲鶴提過一嘴,轉頭就被陳府的案子衝得沒影了。
他拍了下額頭,心裡暗忖:幸好來催,這茬早忘到八竿子外去了。
“知道了。”他衝衙役擺擺手,轉頭衝還在嘟囔的許銘揚了揚下巴。
“我去沈府一趟,回頭找你喝羊雜湯。”
許銘撇撇嘴,踢了踢腳邊的碎石子:“有啥好吃的,彆忘了打包給大黃。”
沈默踹了許銘一腳笑罵:“就你慣!”,轉身往總捕房外走。
日頭把他的影子曬得歪歪扭扭,皂衫下擺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混著熱氣的細碎塵土。
與此同時,洛城碼頭的薄霧被江風卷得發散,三條人影踉蹌著踏上一艘烏篷船。
墨玄風捂著滲血的肋下,江風一吹,忍不住低罵一聲。
“沒想到姓霍的這麼硬茬,洗髓巔峰的氣勁,怕是六甲壇的死士也撐不住三招。”
任九冥正用布條纏手腕上的劍傷,軟劍“當啷”一聲擱在船板上。
眸子裡淬著狠勁:“老華死在聞人昭烈手裡,這個仇不能不報!我看不如傳訊總壇,請大護法過來鏟平隱鱗衛!”
“咳咳……”蔣無忌捂著胸口咳嗽,血沫子濺在衣襟上。
“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姓霍的肯定在全城搜捕咱們。依我看,先順江而下離開洛城,找個地方養傷,從長計議才是正經。”
船老大在船頭吆喝著解纜,烏篷船緩緩駛離碼頭。
留下一道破開薄霧的水痕。
墨玄風望著越來越遠的洛城輪廓,指節捏得咯咯響。
最終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先去鬆陽縣暫避,這筆賬,遲早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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