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皇貴妃”這三個字,太後頗有些不情願。
一個宮女出身的,這才多長時間竟然坐到皇貴妃的位置,如何能讓人信服?
但是這次春獵君宸州都找借口把她留在了宮中,太後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駁了他的麵子。
君宸州語氣一涼:“誰又在母後麵前胡言亂語?”
順妃插嘴道:“臣妾也瞧見在圍場時,皇貴妃和齊貴嬪待在一起過...”
君宸州冷眼掃向她:“朕還看見你與齊氏也同處過,是你乾的不成?”
順妃急忙跪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和齊氏無冤無仇,怎麼會去害她...”
越婈不緊不慢地道:“順妃也知道這個道理,怎麼本宮和齊氏就有仇了?”
順妃呐呐地不敢說話。
穎昭儀突然道:“齊氏在圍場時曾經找過臣妾一次,說...”
她頗有些忌憚地覷了越婈一眼,好似不太敢往下繼續說。
太後厲聲道:“她說了什麼?如實交代。”
穎昭儀急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皇上,太後娘娘,齊氏曾告訴臣妾,說皇貴妃長久未能有孕,是在服用避子的藥物,臣妾隻當她是在胡言亂語,所以從未放在心上,可是如今齊氏死的蹊蹺,臣妾不敢再隱瞞了。”
太後臉色驟變:“避子的藥物?”
越婈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太後本就力勸君宸州充盈後宮綿延子嗣,不論她是何原因一直未能有孕,但放在太後眼中就是大罪。
果不其然,太後怒不可遏:“皇貴妃,你作何解釋?”
不等越婈說話,君宸州便淡聲道:“母後不必問皇貴妃,這事是朕的主意。”
“朕與皇貴妃正是感情甚篤的時候,等過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君宸州麵上沒什麼表情,似乎絲毫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今日殿內殿外宮人侍衛眾多,他不能說是越婈身子弱,也不能說是自己在服用避子藥,否則若是有人傳出去,對越婈的名聲很不好。
太後頓時感到喘不過氣來,指著他道:“你簡直糊塗!你如今都二十五了,膝下一個皇子都沒有,還敢胡來?”
君宸州頗有些不耐:“太後,朕是皇帝,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太後若是想查齊氏的事就繼續查,若是不查,朕便先帶皇貴妃離開了。”
穎昭儀低垂的眼眸中是不可置信。
一開始查到越婈的藥物中有紅花,她猜想的是皇上不想她有孕。
但是後來她找了太醫打聽,知道紅花可以入藥,可以滋補養身,才想到這說不定就隻是一味普通的補藥。
後來她費了很大的功夫又弄到一副藥渣,在圍場托兄長送出去查驗,才知曉這副藥的作用,既可補身也可避子。
穎昭儀心中有懷疑,越婈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不能懷孕,才借此機會試探一番,反正齊氏已死,誰會去探究她的話是真是假。
如今看來,皇上這般維護,可見皇貴妃身子當真有問題,至少短時間內沒辦法生育。
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