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詭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是有女人在哭訴一般,越婈一張小臉血色褪儘,她用力攥著雲荷的胳膊,後背溢出了涔涔冷汗。
“鬨鬼了...”幾個隨行的小宮女已經嚇得抱頭蹲在了地上,任憑雲荷怎麼說都不敢動。
越婈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可怕的場景,齊氏好似就死在她眼前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正當她害怕至極的時候,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在喚著她的名字。
君宸州與太後說了些事情便出了壽康宮,見越婈先離開後,便坐上鑾輿準備去昭陽宮。
遠遠的他就瞧見越婈的儀仗停在了拐角處的大樹下,情形似有些不對勁。
君宸州示意鑾輿停下來,自己快步走向越婈。
越婈一張小臉煞白,杏眸中蘊著蒙蒙水霧,她聽到聲音,下意識地轉身去尋找他的身影,聲音都在顫抖著:“皇上...”
君宸州大步走來,將人抱在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怎麼了?”
他冷眼掃向那幾個神色驚懼的宮人,唯有雲荷稍顯鎮定幾分。
越婈哽咽著,在他懷裡糊裡糊塗地道:“皇上...方才有鬼...”
“有鬼?”男人劍眉蹙起,銳利的視線從四周掃過,除了婆娑的樹影和頭頂掠過的幾隻寒鴉外,並未有什麼東西。
他看向雲荷,雲荷忙穩住心神回道:“稟皇上,方才儀仗行到這裡時,前邊突然有白影掠過,娘娘讓小鬆子去查看,可小鬆子的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君宸州看了裴慎一眼,裴慎立馬會意:“卑職這就派人去查看。”
雲荷咽了咽唾沫,呼吸有些不平緩:“後來,這宮牆內似乎有聲音,像是女人在哭,把娘娘嚇到了。”
雲荷也是強撐著,她自幼就入宮,聽過不少宮中的詭異事情,這曆朝曆代,不知多少冤魂留在皇城之中,從小嬤嬤就告誡她們過了子時就不準再出去亂晃。
但這也是雲荷第一次碰到撞鬼的事情。
等她鎮靜下來,才發現手心已經被自己掐出了絲絲紅痕。
越婈隻覺得渾身都在發顫,她緊緊抱著男人的勁腰,可憐兮兮地道:“臣妾想回去...”
“好,朕先帶你回去。”
君宸州將人直接抱起來,帶著她上了自己的鑾輿。
越婈似乎真的被嚇到了,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都縮在男人懷中,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服,怎麼都不鬆手。
“杳杳彆怕,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之說?”君宸州撫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給她順著氣,“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朕已經讓裴慎去抓捕那些人了。”
越婈小聲地抽泣著,她想起小時候,一旦她不聽話不好好乾活,父親就會把她關進祠堂中。
祠堂建在密林之中,一到晚上就十分陰森可怕,滿室的牌位圍繞著,她哭著想要出去,可是除了忽明忽暗的燭光,以及外邊沙沙作響的樹葉,什麼回應都得不到。
君宸州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用指腹幫她擦著眼淚:“朕在這兒陪著你,不會有鬼的...”
等回了昭陽宮,進了燈火通明的寢殿中,越婈才止住了哭聲。
她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委屈極了。
“小鬆子回來了嗎?”
雲荷搖搖頭:“裴大人已經帶人去找了,娘娘不必擔心。”
君宸州讓人打來熱水,他用帕子幫越婈擦了擦臉,他剛想轉身去換張帕子,就被女子猛地抓住了手。
“怎麼了?”君宸州在她麵前緩緩蹲下來,越婈坐在床榻上,握住她的手。
“皇上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