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聞皇者乃陛下獨屬,這蒼穹之下,大地之上,唯有我大隋陛下方可稱皇,他倭夷國主何德何能,安敢稱皇?”
“故此,臣鬥膽諫言陛下,發兵以伐之。”
“如此方能尊卑有序,彰顯我大隋之國威。”
“同時也可讓那小小倭夷知道,王就是王,皇便是皇,皇者受命於天,王者冊封於皇,王皇有彆,不可逾製。”
“逾者,必伐之。”
長孫無忌越說越憤怒,說到最後,他那麵容都扭曲了,看的所有人都一怔,楊廣也暗歎這小子果然非凡,居然都懂得調動情緒了?
一念至此,楊廣頓時就嘭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怒道:“豈有此理,那倭夷國主是活膩味了嗎?”
“還是說,他心中早已沒有朕這君父?那倭夷也沒有我大隋這宗主國。”
“小小倭王,安敢稱皇?簡直自己找死。”
“來人,傳朕令。”
“命令安平軍左將軍李靖為東海道行軍大總管,右翊衛大將軍秦瓊,右屯衛大將軍周尚法為左右先鋒,右武侯大將軍蘇定方為軍前司馬。”
“即刻整軍備戰,五日內調集二十五萬大軍。”
“正月十七,朕要禦駕親征,出兵伐倭。”
“末將領命。”
楊廣話音剛落,李靖,秦瓊,周尚法,蘇定方四人就立刻領命,裝模作樣的離開了,那些其他武將也一臉羨慕,羨慕彆人能跟著出去打仗。
但盧正陽那些文臣們卻已經傻了,一個個腦子嗡嗡的看看楊廣,又看看長孫無忌,直到一會他們才臉色大變的對著楊廣道:“陛下不可啊陛下。”
“陛下,此事是否太急了點?而且,而且就因為這點小事就發兵了?”
“這是否草率了?”
這會的盧正陽他們都懵了。
啥情況?
就長孫無忌說了個稱號的事,陛下就要禦駕親征了?
這也太急了吧?
而且這不是去年就定好的要攻打高句麗嗎?這怎麼忽然就打倭夷了?
當然,他們也並非在意楊廣打誰?
你楊廣要是自個掏腰包,你愛打誰打誰,我們都管不著,也沒興趣管。
可問題就在於,楊廣他打仗從來就不動國庫啊。
每次打仗之前,他都會告訴山東,江南兩地的世家大族,朕要打仗了,你們把錢糧送過來。
就比如去年定的親征高句麗這事。
這事雖然仗還沒打,可是錢糧他們早就給了啊。
甚至彆說錢糧了,因為需要百萬大軍,他們連家族的奴仆部曲佃戶都早送過來了。
這也是他們一直造謠楊廣昏君暴君,說他攻打高句麗必敗的原因,他們不想讓楊廣去打,想保住他們給出去的錢糧人。
但現在這,我們把錢糧人都給你了,你卻不打高句麗,要打倭夷了?
嗯,打倭夷也行。
那你能不能退回來點?畢竟打倭夷也用不了那麼多啊。
還有就是,萬一你下次又要打高句麗,這錢糧是否能免了?
這才是他們阻止的原因所在,因為這些事還沒談妥呢?
啥都沒談妥你就打仗?你想白嫖呀?
“草率?”
但楊廣卻立刻衝向了他們,然後就臉色鐵青的咆哮道:“彆人都騎在朕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你跟朕說草率?”
“難道你要等著朕向彆人稱臣之時,你才不覺得草率嗎?”
“你安的是什麼心?”
“說,什麼心?”
楊廣的臉都快要貼在盧正陽那些文臣臉上了,嚇的盧正陽他們也脖子一縮,隨後盧正陽才趕緊解釋道:“陛下,臣等,臣等不是那意思。”
“臣等是想說,想說這事咱能不能商量商量?”
“您看這大軍出征,要錢,要糧,要人。”
“這需要的東西多了,咱是不是再合計合計?”
盧正陽其實是想說,您看咱是不是算算賬?
既然不打高句麗了,那就把那些錢糧人退回來點?
“合計甚?”
但楊廣卻一愣,隨後才冷笑道:“朕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有人。”
“朕用的著跟你們合計嗎?”
“用的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