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炸了。
獨孤陀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生氣過,畢竟一直以來,他可都是坑人的那位。
無論是當年的貓鬼巫蠱案涉案人員,還是如今的柳先河,這些人都隻有被他坑的份。
但現在,他這位坑人的祖宗,居然被人給坑了?
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
可他生氣,他邊上的柳先河卻恨不得拍手稱快,問問這老狗,你也有今日?
不過縱然他有如此想法,卻還是強行忍了下來,隨後對獨孤陀勸道:“哎哎大人,此時可並非生氣之時,咱得趕緊想想應對之策。”
“否則這消息若讓左道盟的那些人知曉了,他們定然會以為是大人您,給他們左道盟招來了災禍,從而對大人恨之入骨啊。”
“要不咱趕緊去左道盟解釋解釋?卑職可以為大人作證。”
柳先河想用這種方式套出左道盟位置所在,隻要確定了此事,他便可以殺了獨孤陀這老狗,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了。
但獨孤陀卻搖頭道:“不用,現在這時候,左道盟肯定已經知道消息了。”
“咱們若此時過去,或許會被直接殺掉。”
“咱還是等等吧,等他們怒氣消了再說。”
獨孤陀縱然以前是左道盟掌舵人,但最近這些年,他卻與左道盟關係很差。
故此,他肯定不會輕易前往左道盟。
而柳先河,聽他如此說,也隻能無奈應下,又與獨孤陀繼續等著,靜觀其變了。
可他們靜觀其變時,位於大隋贛州南康郡北部深山中的巫蠱左道盟總部,左道盟數千名成員,以及數十位舵主,堂主,還有如今的掌舵人楚玄奇,此時卻已經按耐不住了,不少人立刻就對楚玄奇建議:“總舵,獨孤陀那老狗實在罪該萬死,咱還是派人趕緊將其殺了吧。”
“不然留那老狗在世上,還不知他要給咱引起多大麻煩?”
“就是啊總舵,殺了獨孤陀吧。”
其他人也紛紛喊道。
他們左道盟儘管也時常蠱惑百姓與朝廷作對,但卻也不敢與朝廷真正你死我活。
畢竟他們的實力和朝廷比起來,還有很大差距。
但現在,獨孤陀居然以他們左道盟的名義唆使朝廷官員,使得大隋朝廷震怒,要將他們左道盟連根拔起,這就讓左道盟的眾人有了殺死獨孤陀的想法了。
甚至就連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一襲黑衣,披頭散發,看上去還有些瘦骨嶙峋的左道盟掌舵人楚玄奇,此時也與這些成員有相同的想法。
但就算這,他卻還是沉吟道:“派人殺了獨孤陀這是肯定的,這家夥給咱們左道盟惹下如此大的麻煩,咱自然不能留著他。”
“不過此事終究隻是小事,當前擺在咱們麵前最重要的事,是咱該如何應對朝廷的旨意?”
“若按朝廷所言,兩個月內,咱若不去洛陽投案,朝廷便會派兵前來圍剿。”
“各位不妨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楚玄奇說完這話,便看向了身邊的眾多舵主,堂主。
“不去,咱雖然並非朝廷對手,但咱們左道盟位置一直都很隱秘,況且這山林裡多有瘴氣,朝廷縱然知曉咱們位置,也未必就能將咱剿滅。”
“既然如此,咱為何要去投案?”
被楚玄奇這般盯著,一位名叫鄧允的舵主當即回道。
鄧允今年三十二歲,個子不高,人長的也挺瘦,但卻是左道盟裡最擅長用毒之人。
故此聽鄧允這樣說,其他的舵主,堂主,以及方才都安靜下來的成員們,也都跟著道:“對,憑甚朝廷讓咱投案,咱就去投案?”
“他們若有本事,那便儘管派兵前來。”
“就是,咱們左道盟從先秦時期成立,便一直被朝廷圍剿,這麼多年來,咱不是依舊好好的嗎?”
這些人一個個自信喊著,以至於楚玄奇也微微頷首,隨後決定道:“好,那此事就這樣定下了,咱們不搭理朝廷那道旨意。”
“若是如此的話,就隻剩下誅殺獨孤陀了。”
“此事你們誰願去?”
“我去吧,獨孤陀那老狗也是懂些藥理的,我去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