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妖族，陳長生，紫陽多方環視。
她於前線抵抗妖族，卻是堂堂正正的救世之舉。
說罷，水靈兒一甩手，轉身便向玉宮外走去。
“你要去何處？”
弘農尊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水靈兒沉聲回答道：
“我去看看陳長生。”
“若能殺掉最好。”
“若殺不掉，也要警告一番，不能讓他如此肆意妄為。”
聞言，弘農尊者悠悠歎息，端起一杯茶又飲了一口。
苦茶，很苦，或許是心裡苦，這苦茶比往日都苦。
“我真的錯了嗎？”
他心道。
“可我明明做的都是那個時候的最優解，曆來都是如此。”
“犧牲少部分，成就大部分，這固然有錯，可傷天害理之舉皆是我之所為。”
“若天有輪回，能作報應，凡有殃咎，宜加吾身，上天鑒臨，縱九死，吾亦不悔，何苦於天下啊！”
他也是有犧牲精神的。
或許，每個道真宗的修士心中都有犧牲精神。
即使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知道自己在害人，即使心中也會因此感到不安。
但……
這份苦他們願意承擔，而惡行之後的善報，就送給天下人吧。
隻是萬般刑罰加於其身，已死之人焉能複生？為此傷痛之心，焉能撫平？
對邪？錯邪？
……
水靈兒氣衝衝地走了，弘農尊者後麵心中的話也沒有對她說，或許是可憐她。
若是說了，水靈兒再不同意犧牲少部分人的行為，好像就變得她為求內心通達，而不願天下安定的行為了。
雖然現在沒有安定，但在正常情況下，是會安定了。
弘農尊者沒有對她這麼說，倒是避免她兩頭堵，全了水靈兒天下皆惡，獨她一人好的心了。
這也算是弘農尊者對這個從頭到尾都被欺騙的心善姑娘最後一點善意了。
通天宮距離人族實控地域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莫約有百多萬裡，但對於化神尊者而言，頃刻便至。
方到通天木前，她便散發出滿身的威壓，強橫的法力波動驚走了周邊的一片修士——都是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搬遷過來的。
修士不單單指人，世間一切修行生靈都可稱之為修士。
鯤墟寶地內還在修行的陳長生立刻便感知到了外麵的動靜。
木子青化身在其前，道：
“那天水尊者又來了，你若不願與她動手，我將她打發了便是。”
“不論她再強，也頂多與我本尊打個平手。”
陳長生搖搖頭。
“讓我來應敵吧，這段時間修為雖然沒漲多少，但一些手段卻已然充實。”
“當然，還請尊者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你且一切小心。”
“我會的，若仍是不敵，我自會退回來。”
說罷，陳長生起身，與祝月蓮葉芸等人打了聲招呼，再她們擔心的眼神中，一步邁了出去。
“陳長生……”
望著眼前出現的人，水靈兒忽地感到鼻尖一酸，隨後便抬起了手，神女冠冕已然戴到了她的頭頂。
“水靈兒，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和你談一談。”
陳長生對著水靈兒伸出手，他真的不想和水靈兒拚死拚活。
卻見水靈兒說道：
“你先活下來，我再與你說彆的……”
說罷，一拳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