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喝了口湯，低頭歎息一聲，彆看他說的好，可心裡怎麼會不明白，燕王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時，整個大營幾乎都在討論著燕王中箭的事情，許多士兵都懷疑燕王已經中箭身亡了，一時間，士氣低落到了冰點。
“這是燉的羊肉湯啊，真香，給我來一碗！”
突然，有人拍了拍老常的肩膀。
老常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說兄弟，你哪個營的，怎麼跑我們這要湯喝了，你們那領頭的不給你飯吃……”
這聲音……好熟悉！
老常回頭一看，手中的碗差點沒驚的掉在地上。
“燕王千歲！”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放下碗裡的肉湯，紛紛抱拳行禮。
“都彆客氣……”
朱棣十分和藹，沒有任何架子，招呼大家都坐下，隨手拿著一個碗，指著煮好的羊肉湯說道：“來一碗！”
“千歲，這……這碗是用過的，太臟了，我……我給您拿個乾淨……”
朱棣擺手道：“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誰會嫌棄誰啊，盛吧！”
“這……”
老常拿著碗，用彆在腰間的白布擦了擦，盛了一碗。
朱棣接過後，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笑道：“嗯……就是這個味，一輩子都喝不夠！”
燕藩將士喝的羊肉湯裡麵都會放茶葉，充當蔬菜，茶葉還能中和羊肉的膻味，增加口感。
“怎麼樣，兄弟們，今天都殺了幾個韃子？”
朱棣坐在木墩子上，談笑風生，和士兵們聊著家常。
“千歲，我砍了一個！”
“俺殺了兩個……”
“俺昨個殺了一個，今天沒撈到……”
朱棣點頭道：“不愧是我燕王的兵，都不錯，好樣的！”
說罷，又問道：“老兄弟，你呢？”
老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千歲，實在慚愧，俺是火頭軍，輪不到俺上戰場，能讓兄弟們吃飽，俺就滿足了！”
“不過，俺不是孬種，如果用的著俺，俺拿著刀子就能上，沒二話！”
朱棣拍著老常的肩膀，笑道：“火頭軍保障兄弟們吃喝拉撒的，也是功臣，沒有你做飯，他們哪有勁打仗啊！”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老常拿起勺子問道：“千歲，俺給你再添點湯吧，多喝點暖和！”
“好！”
朱棣一口答應下來，老常趁機問道：“千歲，俺多問一句，您這傷？”
朱棣接過羊肉湯，笑道：“哪有什麼傷，韃子的箭連本王的盔甲都沒穿透，要真有傷，這會兒早就躺著不動了，本王還能坐在這陪你們喝羊肉湯啊！”
士兵聽後頓時欣喜萬分，紛紛說道：“千歲神武，定能帶領我們殺敗韃子！”
朱棣笑著站起身，故意提高音量喊道：“兄弟們，韃子的箭傷不了本王，明個繼續跟著本王殺韃子！”
“願隨千歲，殺敗韃子！”
呼聲震天，久久回蕩在營地之上。朱棣在營中又走了一圈，所到之處，將士們無不精神抖擻，士氣大振。
朱棣心中滿是欣慰，回到營帳後，再也堅持不住了，朱瞻基扶了上去，朱高燧為其卸甲，剛包紮好的傷口猩紅一片。
朱高燧擔憂道：“爹，您這一番折騰，傷口……”
朱棣擺了擺手，說道：“無妨，軍心穩定比什麼都重要，明個最後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