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散發出的氣息,竟與外界彌漫的“魔塵”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純粹,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原始生命力。
薑尋和趙聽濤的目光瞬間被這三件物品牢牢吸引。
他們明白,這很可能就是千年前的“霜晶族”求生者,留給不知何時才會出現的“後來者”。
最後的,也是最寶貴的遺產與答案。
......
與此同時,霧牆之外。
魔紋核桃曾滌蕩出一片短暫空白的那片“沙礫之喉”邊緣,毀滅的氣息仍如跗骨之蛆般盤踞不散。
此刻,正有數百名扭曲的身影在其間蠕動。
他們手中的“汲取喇叭”與其說是工具,不如說是某種詭異生物的器官——
由漆黑硬化生物腔體製成的喇叭口不斷開合,末端連接的皮囊和濾罐隨著他們的步伐發出詭異抽吸聲。
如同在集體進行某種瀕死的呼吸。
這不是來自廢土的亡者樂隊,而是一群在蠕動中啃噬死亡殘骸的活屍!
“媽的......這地方死了多少東西?過了三天,吸一口都嗆得慌!”一個裹著多層汙損皮甲,身形臃腫如瘤的人型啞聲嘶吼。
他手中的喇叭滾燙,濾罐內濃稠的灰綠色漿液幾乎滿溢,“夠勁!比嚼‘哭嚎草’還夠勁!”
“你他媽的小聲點,你想把議會那群黑罐子引來嗎?”旁邊一個瘦高如骨架臉上嵌著多重鏡片的同伴發出嗬嗬的氣音。
“不過......你說得對。這濃度,夠我們飽上好一陣,不用急著去掏剛死的魘獸腸子了。”
“掏腸子?”臃腫者猛地扭過頭,皮甲縫隙間露出幾近潰爛的皮膚,
“那算什麼?上次老子餓瘋了,直接把一個還沒斷氣的拾荒佬開了瓢,腦髓混著魔塵吸......那他媽才叫鮮!”
他們扭曲的笑聲混合著嘶啞的喘音,麵罩下的眼睛早已渾濁不堪,卻因汲取到的濃鬱殘渣而泛起病態的亢奮。
他們是“遊屍”。
是廢土癌變的血肉,活著的惡疾。
沒有聚集地容得下他們,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移動的汙染源。
他們以“魘獸”為食,血肉積存著過量魔塵,呈現出腐爛與變異交織的慘狀;
他們追逐剛熄滅的戰火,不是為了掠奪物資,而是為了吞噬那些尚未徹底消散的能量、痛苦與死亡。
他們不具備任何施法能力,他們的力量來自於體內淤積的毒素、變異增殖的肌肉組織、以及對痛苦徹底麻木的瘋狂。
他們攻擊一切活物,男性被撕碎就地分食,女性則往往在遭受極儘殘酷的玩弄後,成為維持他們腐壞生命的食糧。
在廢土居民的共識裡,遭遇“遊屍”是比遭遇魘獸群更恐怖的事情。
畢竟,“魘獸”隻為殺戮,而遊屍,帶來的卻是更殘忍的虐殺和褻瀆。
“頭兒!這邊!這邊‘油水’足得能洗澡!”一個年輕些的遊屍尖叫著,他的喇叭口凝結出了一大塊扭曲的灰白色結晶。
他甚至忍不住伸出烏黑的舌頭舔舐著,臉上露出迷醉的狂喜。
隊伍最前方,那個披著破舊布條與細碎骨骼鬥篷,被稱為“頭兒”的身影緩緩轉過頭。
鬥篷陰影下,兩點幽綠的光芒如同瘋狂的餓狼,掃過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