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明垂下頭顱，不言不語。
“……嗯！”楚竹等了數個呼吸後，咳嗽了數聲，頓時，獲得他提示的胡慨慷，按照最初楚竹預設的指令，將一個東西扔向了霍啟明。
霍啟明眉頭蹙起，下意識接住。而當他看到了手中之物後，他的神色呆滯住了——那赫然是，他在棚改區行俠仗義時，所帶著的蒙麵麵罩……
“那麼，並非是以‘霍總隊長’的身份！而單純以‘蒙麵大俠’的身份來幫助我……可以嗎？”楚竹聲音一如既往。
霍啟明瞳孔劇烈地震動，他嘴唇蠕動，但是最終，還是在沉默中死死地閉上眼睛。
“嗯！”楚竹沒有繼續勸說，更準確地說，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霍啟明此刻已經動搖，並且確定會在接下來保持中立了——
按照他之前的規劃，一步步地推下去……投靠的幾率不低！
這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楚竹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轉移了目標：“楊隊長！”
“啊……我在！”楊隊長默默擦了擦額前冷汗，思緒混亂，如果楚竹對他進行招攬，那他到底……可是，可是對麵必輸無疑啊……
“彆跟著大乾混了！”楚竹言語沒有絲毫波動，“天子已經下了詔令，不日，便讓周遭的東林軍團進入棚改區——屠城！”
楊隊長瞳孔劇震，幾乎失聲道：“這不可能……”
“你可以讓老霍驗證！”楚竹從容淡定，屠城這個命令明麵上肯定是沒有下的，但是……讓軍團入城，本質上就是在執行這個命令！楚竹隻不過是把潛規則撕開，擺在了明麵上。
霍啟明身軀微微震動，深吸了數口氣後，睜眼深深看了楚竹一眼。
“李康死了！”楚竹再度開口：“是不是很奇怪他為什麼會死？其實也沒有為什麼……嗯，你應該認識……二區特殊監獄的紅甘吧？”
“……是的。”楊隊長乾澀地開口，他其實是知道李隊長被關進了監獄的——
畢竟，特殊監獄，雖然情況特殊，但是終究也是能與警督局扯上關係的。嚴格來說……他作為二區隊長，在那邊是有管轄權的！雖然，這個是嚴格來說……也正是因此，三區隊長被抓入他的所轄地，他自然是有資格知道的……
可是，也僅限於如此！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李隊長已經死了！不是單純的隻是關押一下嗎？
沒道理啊……那可是理論上與他同級彆的一大區的隊長啊！就算三區理論上不被看重，但是在職稱評級上……雙方就是同一個級彆！
楚竹手指滑過光幕，直接操控女媧十七號，播放了他之前救壁宣時，順便拷問紅甘，所得到的語音——當然，也進行了一點小小的剪輯……
“……沒犯罪，我們就不能抓嗎？我想抓就抓！”
“這是大人物的命令……”
“未來肯定是塞入禁區……但是，在此之前我獲得一些血液，篡取一些修行資源……這，所有人都在乾……”
“……”
楊隊長：“……”
“對李隊長如此……對你呢？”楚竹反問道。與其公開招募，讓其看在以往的情分，看在棚改區的麵子上，逼迫對方選擇楚竹這一邊……不如告訴他，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楚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隻要楊隊長不是傻子，都能夠想到……
是的，或許李隊長是因為楚竹的原因，這才被捉……但是楚竹又犯了什麼罪？就因為破了天子的陰謀？
好吧……這確實罪無可恕！可是，楊隊長不也同樣參與了破解天子陰謀這件事……
李康已經因為對方的溫水煮青蛙而死。那麼下一個……會是誰？
楊隊長沉默不語，但是此刻卻汗流浹背。
“……好了！”霍啟明驟然厲喝。
楚竹挑了挑眉頭，他都有些意外，居然是霍啟明率先沒能繃得住。他慢條斯理道：“那當然沒有問題！老霍，甚至我可以說一些你想聽的話……”
“比如，天子是極其愛民的，天子無愧於天下黎民百姓，天子對於手下的忠臣也是極其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