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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田鬆石的話,不僅兩支船隊的人愣住了,連其他小船隊的人也愣住了。
田鬆石身為一位大儒,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必然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一時間無人回答,都在揣摩田鬆石的意圖,都忽視掉他手中那條春秋積序文心魚。
過了一會兒,大學士雷謨問:“敢問鬆石先生,為何要參與競渡”
“老夫過於愚笨,在學海釣魚略顯吃力,想了想,現在有大便宜不占,似乎有些吃虧,所以老夫準備參加競渡。”
雷謨麵色一喜,道:“學海競渡已經開始,不能重新加入,不過,我等可製定一個君子競渡,隻有口頭協議,不受學海約束。我代表宗雷船隊答應,隻要方虛聖答應,您便可參與競渡。隻要您選擇了勝利的一方,必然會得到您想要的文心魚。”
田鬆石望向方運,微笑道:“小方縣令,你是否同意老夫參與競渡”
方運一直在練習垂釣,不知道這田鬆石什麼意思,點點頭,道:“既然鬆石先生想參與,那在下自然答應。”
田鬆石笑了笑,道:“諸位誰有異議”
沒人開口,對方可是大儒。
宗雷船隊的人微笑起來,有了大儒加入,那船隊的名聲可以提高不少,更何況笨大儒乃是啟國名宿,人望極高,勝利之後,對方運的文名打擊更大。
方運船隊上的許多人暗自歎息,事情再明顯不過,這位笨大儒一點都不笨,之前一直不參與競渡,恐怕就是在觀望風聲,待價而沽,現在看到方運勢弱,必然會選擇加入宗雷船隊。
誰都想多得一些文心,大儒也不例外
未來的日子,人族與妖蠻的戰爭必然曠日持久。文位越高,參戰的可能性越大,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殺妖蠻。都必須要得到更好的文心。
這也是此次學海大開放的原因。
“好那老夫便加入方運的船隊,合作競渡,希望雙方不要反悔。”
“什麼”
宗雷船隊的人瞪大眼睛,滿臉疑惑。而方運船隊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本來都以為田鬆石要去宗雷船隊,怎麼不去了。
白撿文心魚都不去
方運嘴角浮起一絲淺笑,心道大儒就是大儒,彆人看不出來,大儒卻能看出端倪。
方運一拱手。道:“歡迎鬆石先生參與競渡。等競渡結束,我的船隊自然會給予您應得的文心。”
“那就謝過小方縣令了,老夫隻求一條中品春秋積序魚而已,如若沒有,便使用此條下品文心魚。”
“老先生高風亮節,在下佩服。”
眾人更加疑惑,田鬆石身為大儒,對船隊的競渡有大幫助,更漲士氣。哪怕上品文心都有資格拿,但在競渡結束前說隻取一顆中品文心,顯然是在讓方運船隊的人安心,表明他並非貪婪無度。
他這種地位,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絕不可能反悔。
笨大儒也不管他人,站立在帆船之上,與兩位大學士的樓船並列,明明人老船小,卻有一種定風鎮海的氣勢。隻要他在船隊,那些台風與巨浪都好像不足為懼。
宗雷兩家的人慌了,不斷傳音議論,探尋緣由。
“田鬆石怎麼回事沒聽說他與方運交好啊”
“啟國與我慶國有些摩擦,會不會是為了報複慶國”
“胡說八道,鬆石先生的名聲很好,當年有小輩得罪他,他都沒有責怪。隻要宗雷兩家沒有阻撓他聖道,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出麵,畢竟他向來不爭不搶,一心治學。”
“那就怪了,難道他覺得方運能勝”
“絕不可能方運第二詩增強魚鉤而與船無關,這第三更是跑題,絕無可能抵達內海儘頭,必輸無疑。更何況,若是方運真有什麼獲勝的苗頭,咱們幾十位大學士難道看不出來大儒雖強,也不至於完全越幾十位大學士”
“是不是我們離方運的龍船太遠了,漏看了什麼”
“幾十裡對諸位大學士來說,近在眼前。”
有幾位大學士接觸過田鬆石,本來想說出自己的猜測,但終究還是沒直說笨大儒極可能是被宗雷兩家人惡心過去的。
雷謨道:“事已至此,無須勞心。我們要做的,就是迎風分浪,獲得競渡勝利無論對方是大儒還是文宗,哪怕是半聖堵路,我等都應勇猛直前我輩讀書人,豈會因大儒而畏葸不前方運與我等為敵,勝之,大儒與我等為敵,亦要勝之我等要在學海的儘頭,笑傲群雄”
“雷兄說得好”
“學海,必將成為方運折戟之地”
宗雷船隊的士氣立刻被調動起來,船隊本身沒有加強,但是整支船隊附近的海浪和海風突然變小,導致船隊的度再度加快。
方運船隊得到田鬆石的加入,士氣大振,風浪減弱,增加的度比宗雷船隊還多一些。
一位帆船上的年輕進士喊道:“諸位樓船和艨艟的船主加把勁啊,你們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但一定要相信大儒的眼光一位如此笨的人,卻能成就大儒,必然有極好的眼光”
田鬆石輕咳一聲,道:“當麵說老夫笨,信不信老夫把你按進海裡喂魚老夫這不叫笨,叫大智若愚”
眾人哄堂大笑,笨大儒雖然是外號,可真沒人敢在田鬆石麵前直說他笨。
那年輕進士紅著臉嘿嘿直笑。
方運莞爾一笑,繼續在第三梯隊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