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提醒了元乾,轉頭看向趙佛兒,“他將三個弟子送進來乾什麼?”
這片曆史長河之中最重要的四件事物,一件是魏國的帝兵,一件是薑太一的生死,一件是河洛大陣和薑太一的絕世神兵,一件是三十萬魏國士兵。
這四件東西以梅俊蒼三人的能力肯定都不夠染指。
趙佛兒冷笑道,“還能乾什麼,想要占便宜!”
說到周鐵衣的時候,趙佛兒滿臉驕橫,厭惡,隨後又無奈歎息一聲,說道,“在山銅府幽冥大智根界一戰中,你告訴了他我的作用,他借助我滅了黃泉蛇魚,雖然不算欠他因果,但我們總歸是占了一些便宜,所以他自然要讓我們在這次大戰之中還回去,就要應在他這三個弟子身上!”
元乾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已經是三品,在外麵都算是高人,也懂如何利用自身道統開始謀劃布局,但是和這些真正左右天下的大人物相比,自己就像是一個才出生的小孩,不僅喜怒哀樂不受自己控製,就連自己的行為也成為因果算計的一環。
趙佛兒看向元乾,“人是你帶進來的,那麼就你帶著他們三人出去,你等會兒將他們三人單獨叫醒,隱去我和胡文郎,單獨說明此事,就算是了結了這段因果,彆想其他方法,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無法收拾。”
這就是趙佛兒的想法,雖然梅俊蒼三人可能要分潤一些二品,三品的寶物離開,但都不涉及關鍵的事物,他當然不想要在這種時候和周鐵衣起衝突,因為周鐵衣敢放三個弟子進來,那麼就說明他另外有布置,甚至說明他可能不擔心人屠道統的去留。
雖然不知道周鐵衣的布置是什麼,但正是這明目張膽的無視更讓趙佛兒忌憚。
聽到趙佛兒的吩咐,元乾麵露苦澀,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最後隻能夠雙掌合十,“領法旨。”
這既然已經是兩位大人物做出的決定,他就隻能夠遵從,不然後果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趙佛兒起身,帶著神秀也離開了齊軍的大帳,不知去向。
等趙佛兒離開之後,元乾晦氣地揮手,將梅俊蒼三人叫醒。
三人被叫醒,先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在一處軍帳之中,麵前的迦樓羅也沒有對自己三人喊打喊殺,反倒是吃了蒼蠅的模樣。
梅俊蒼說道,“看來閣下已經知道我們三人的老師是誰了。”
元乾在三人麵前,當然不會露底,冷笑道,“本座確實知道了你們三人的師父,我承認他有大本事,但你們三人若在這裡作死,自己弄死自己,就算你們師父也怪不得我,在這裡,我連自保都稱不上,如何保你們,讓你們三個清醒過來,是想要提醒你們這件事!”
“這裡是哪裡?”
梅俊蒼見元乾說得不像是假話,好奇地問道。
就在幾人說話之時,忽然蒼茫的號角聲響起,如泣如訴,門外有士兵恭敬地說道,“丞相請幾位貴客到中軍大帳。”
丞相?
梅俊蒼一愣,大夏朝可沒有丞相這個職位。
元乾總算是找回了幾分臉麵,脖子微微抬起,一臉傲嬌地說道,“小子們,這裡乃是河洛大戰之地,就算是絕頂一品,也會隕落!”
孫乘龍和鄧學虎麵色驚疑,河洛大戰那麼有名,他們即使沒有接觸多少上層的隱秘,但也知道說的是誰,是哪個時候。
配合門外那傳令的士兵,如果不是自己三人中了幻術,那麼豈不是說自己跟著元乾來到了三百多年前?
不過孫乘龍已經禍從口出了一回,這次也不敢亂發言,看向梅俊蒼這個大師兄。
梅俊蒼經過最初的錯愕之後,又用通幽的眸子看了元乾幾眼,忽然起身,恭敬地拱手笑道,“那麼我們三個的小命就拜托前輩了,前輩肯定也不想家師因為我們三個的小命慢慢問前輩這裡發生的事情吧?”
禮下於人,必有求於人。
才嘚瑟了幾息的元乾臉色重新變得晦氣,揮手道,“跟著我,先去見諸葛丞相再說。”
幾人出了帳篷,先是看到那通天徹地的八卦大陣,然後看到幾十萬軍隊如同精密的齒輪一樣運轉,光是這些眼前的場景,就足以震懾孫乘龍和鄧學虎兩個小家夥了。
等跟著將士,進了中軍大帳,三人才算是真正見到了世麵。
大帳之中,一道道華光如神如佛,有道家高人結成慶雲,如同一層層宵闕,有佛家大能盤坐地上,大地生出一朵朵金蓮,儒家官員們雖然沒有展露不同,但身邊拱衛的大將一個個如龍似虎,讓整個原本寬闊的大帳被各種道統填滿,顯得‘擁擠’。
諸葛丹看到元乾四人進來,也沒有問梅俊蒼三人的來曆,直接開口道,“四位過來,可坐在我身邊。”
諸葛丹如此說,自然讓周圍的大人物們微微側目,他們好奇地打量著元乾四人,很快,這些大人物們就察覺到四人的特殊。
“這四人好像都沒有因果?”
三位佛家的一品暗中交流,其中一人看向另外一個老僧,問道,“畫師,那迦樓羅好像是源自你們寺廟中的傳承?”
隻見一個老僧也半是困惑,他雙掌合十,一隻手乾枯,一隻手靛青,“應該是,看看武侯怎麼說吧。”
孫乘龍到了諸葛丹身邊,沒想到自己突然之間能夠坐到這種傳說中的大人物身邊,雖然自己老師也是大人物,但像神武侯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感受自然不同,於是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謝,謝過諸葛丞相。”
諸葛丹笑道,“不用,等會要破薑太一的前鋒,還要靠小友相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