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天能打三十六場架的鳥,沈危都不敢想象這脾氣得多火爆,畢竟就連主殺伐的白虎都打不了這麼多場。
沈危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長鳴,回頭一看就瞧見一隻渾身緋紅周身帶著火焰的鳥繞著最中間的小院子飛了兩圈後,便一頭衝進了旁邊的一座山峰裡,正是朱雀峰。
而這隻鳥,也正是赤鸞,它的身後跟著一群飛禽,紛紛落到了朱雀峰中。
“它們回來了。”沈危立刻起身道:“走吧,咱們去看看朱雀峰。”
主要是他想確定一下自己如果足夠忍氣吞聲,能不能和赤鸞一起出去,儘量不打架,儘量步招惹是非。
斷舟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道:“沈宗主似乎還是想要和朱雀峰峰主一起前去宗門大會。”
“這是自然的。”沈危點了點頭,他滿懷憂慮道:“畢竟我……”
“三十六場架,沈宗主果然好身手。”斷舟太清楚眼前這靈獸的命門了,畢竟對方就差臉上寫著“我不想打架,我怕打不過”幾個字的。
果然他這話一出,沈危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麵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朱雀峰和青龍峰以及白虎峰大為不同,整個朱雀峰都非常亮堂,幾乎是可以稱得上是富麗堂皇,門口的樹葉都是金黃色的,看起來富貴極了。
“金子做的葉子?”沈危大驚。
“何止。”斷舟跟在沈危身後,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朱雀峰,以往聽說過萬獸宗最富有的就是朱雀峰,卻沒想到何止是富有,簡直可以稱作是富貴無極。
沈危想起了自己的小破院子,想起了萬獸宗賬目上大大的血紅色“赤”字,雖然一個是賬目上的赤,一個是赤鸞的赤,兩個赤都是“赤”,但是一個是窮得響叮當,一個是富貴無極啊。
“大哥。”赤鸞坐在了寶座之上,它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流光溢彩,極為奪目,而後乾脆從寶座下跳下來,化為了人形,一個猛子直接紮進了沈危的懷中,將他撞的後退了兩步。
但赤鸞很快就發現了沈危身後跟著的斷舟,她輕輕歪了歪腦袋,將斷舟上下打量一番,道:“大哥這是要帶著他來溜達一下嗎?”
“斷兄會在萬獸宗住很久,帶他來認認地方。”沈危說道。
“那就隨便看吧,喜歡什麼就多看兩眼。”把自己的寶貝拿出來給旁人觀看,已經是赤鸞最大的讓步,送禮物是不可能的,當然,它們鳥類的最高禮儀是送蟲子,可是青龍峰的那群蛇和蟲子一個個小氣得很,不肯當禮物,青斯那條蛇更是整日防備著它們飛禽,赤鸞隻得作罷。
沈危也是第一次來這朱雀峰,至少從他醒來之後是第一次來這裡,感覺處處都很新鮮,被這裡的富麗堂皇也震驚到了,與其說是讓斷舟開開眼,不如說是他自己來開眼一下了。
他去看旁邊的那些奇珍異寶時,斷舟的目光始終在赤鸞身上,赤鸞對視線非常敏感,立刻回頭道:“你有話想要問我?”
斷舟自然是有話想要問她,他的目光輕輕掃了眼已經走遠了的沈危,而後才道:“我聽聞,沈宗主有一仇敵,即將前來萬獸宗尋仇了,這個仇敵……”
聽到斷舟提起這話,本來吊兒郎當的赤鸞立刻正了正神色,她微微半眯了一下眼睛,瞧著斷舟,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惜的是斷舟藏得太好了,她什麼都沒看出來,便隻得擰眉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這個仇敵,到底是誰?”斷舟問道。
……
沈危和斷舟出了朱雀峰就直接前往最後一座峰,便是烏慢的玄武峰。
玄武峰的整體最長,遠遠看去像是個巨大的烏龜。
然而沈危在前麵走,他一路和斷舟介紹關於玄武峰的情況,說得口乾舌燥卻無人回應,一時間有些奇怪地看向斷舟,隻見對方似乎是在想著什麼,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斷兄?”沈危問道:“你在想些什麼?有什麼難事嗎?”
“沒有。”斷舟搖了搖頭,他麵上帶笑道:“隻是在看風景,這四峰一殿果然各有千秋。”
聽到這話,沈危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四峰一殿各有特色,每一頭靈獸來了萬獸宗都能找到自己的同伴和歸屬,這就是萬獸宗存在的意義。”
在扯大旗和畫餅這件事情上,應該沒誰比沈危更在行了。
斷舟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瞧著沈危走在前麵的樣子,心中微沉,忍不住想起在朱雀峰時,麵對他的問題,赤鸞雖然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告訴了斷舟一些回答。
但不算是正麵回答,按照赤鸞的話說就是:“這種事情,天意難違,我隻能給出點提醒。”
雖不明白這“天意難違”是什麼意思,但很快斷舟就在赤鸞的提示下沉默了。
因為赤鸞說:“仇敵有的,是蛇中大佬,你明白嗎,特彆特彆厲害的蛇中大佬級彆的,比青斯要厲害得多,它想殺大哥。”
若非是一聲響雷打斷了赤鸞的話,也許赤鸞能說得更多,可惜那道響雷差點劈到了赤鸞和他,若非他躲得快,這可就是他第二次被雷劈了。
一想到這裡,斷舟就有點鬱悶,他聽聞過烏慢龜殼占卜很厲害,他想詢問一下被雷劈這件事情。
一次是意外,那兩次是什麼?他以前可沒這麼容易遭雷劈,斷舟覺得這種事情指不定有點說法。
“蛇中大佬。”斷舟唇角下壓,看著眼前的白色身影,語氣陰冷道:“蛇中大佬……我倒是要看看,是哪條蛇這麼不長眼。”
他不會承認自己在聽到“它想殺大哥”這句話時,心頭一緊,湧上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煩躁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