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一個冷眼射過去,“你什麼意思?嫌棄我不乾活?”
“對,我就是嫌棄你不乾活,我乾的累死,你倒好,日日躺在炕上裝死,要不在院子裡溜達,不能幫我一下?
現在乾的都是咱們自己的你不知道?分家之前咋說的?說你要好好掙銀子,說不分家掙的銀子全是公婆的!
現在家分了,你挪窩了嗎?你掙過銀子了?給家裡拿回來一文錢過了?”
大柱子有點受不住這種侮辱,“你啥意思,看不上我?”
“看不上你我會跟你過,隻是想叫你一起乾活,一起乾!”
大柱子何嘗不知道自己該乾活了,可他悲哀的發現舒服了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懶散了,他受不住累了。
秋收第一天他也下地了,一個時辰骨頭便散架了,全力乾不摸魚對於他來說太難了。
爹娘害了他,這些年如果不是和他們置氣,他絕對不會變現在這樣。
“當家的,一起乾吧,如果我懷孕了,生孩子了,你說家裡的活咋辦?”
“回家,先回家。”
人走遠了,趙大樹可惜,聽人吵架還怪得勁。
他恨自己,恨爹娘,更恨一點不肯幫忙的三叔。
走到半道,“媳婦,你說要不我們和爹娘說一聲,不分家了怎麼樣?就像以前那麼過也挺好的。”
啥活都有他們頂著,他和媳婦永遠摸魚,磨蹭就行。
潘氏冷笑,“你以為公婆他們會答應?如果我們過好了說不定他們會後悔,像三叔那樣。
現在他們隻會看我們笑話,‘鬨啊,繼續鬨分家啊,分了看你們過成啥樣?’你就說你娘會不會這樣說吧?”
“會。”
“而且他們絕對不會重新接納我們,明擺著不乾活白養著,現在怕是高興死了,終於把我們分出去了,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潘氏嘔死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男人不爭氣。
以前她真以為他很能乾,因為偏心才被耽誤了。嗬,現在看也是蠢貨一個。
公婆仨兒子,難怪三叔看不上一個。
當真沒一個能用的。
大柱子也知道爹娘不會重新接納他了,也知道分家沒有回頭路了。
“現在天也馬上冷了,等模明年,明年我一定好好乾活,出去找活賺錢。”
潘氏一個踉蹌,所以說半天家裡活還是她乾?
“趙大柱子我跟你說,要是你敢不乾活,明天我就回娘家,冬天凍死吧你。”
潘氏放著狠話,氣鼓鼓的跑回家。
到家後李氏沒搭理她,自從分家後她心就死了。就算聽見他們吵架她也不會多嘴一句。
誰的日子誰過,誰愛怎樣怎樣,她顧不了那麼多。
兒子兒媳婦全都讓她傷透了心,這兩個全是沒良心的白眼狼,後悔死他們活該!
李氏恨潘氏,自從她來家後,老大蹦躂的更厲害了,整個攪家精。
現在看見她過的不好,老大把所有活都丟給她乾,其實心裡特彆痛快。
“娘,”潘氏突然叫住了李氏,本著她不好大家都彆想好的心思說,“剛才我們去看三叔了,她說爺爺最近很不高興,說爹許久沒去看他,罵爹不孝,在墳頭吹陰風呢!”
李氏一個踉蹌。
現在人最信鬼神,也最講孝心,要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