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氏聰明了一回,把年貨也一起帶回了家。
“真特娘的冷。”
還是騾車好,尤其老三家的騾車更好,裡頭還燒著暖爐子,吹不到風又暖和。
他現在被風吹的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今兒個風特彆大,你往被子裡縮縮。”
一床不大的被子哪裡容的下三個人,還要緊著生病的那個,到家的時候老倆口感覺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二柱子,快來抬你哥進屋。”
“來了。”
人他直接背進屋,“你屋裡的炕剛燒,一會就暖和了。”說完頭都不回的跑了。
媳婦囑咐他少給大哥逼逼叨,否則她就回娘家。
趙大勇喊不回來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二兒子,“你們現在全都長大了,翅膀全硬了,我也管不動了。”
大柱子不說話,二柱子媳婦不是好玩意,他知道背後全是她在使壞。
趙大勇覺得累極了,今日回家沒看到小兒子,不知道又死哪裡浪去了。
他們家咋就管不好了呢?
他真的已經用儘了心血。
“老婆子,最近我可能隻能睡老大屋裡了。”
李氏點頭,“你跟他睡吧,等他傷好了再說。”想到大夫的話,李氏還是不甘心,“老頭子,要不你去求求老三,大柱子不能瘸,就算有點跛腳也不行。
你說他已經恁慘了,沒媳婦沒孩子,要是腿腳再不好,你說他該咋活?”
趙大勇搖搖頭,“路他自己選的,你我都幫不上,人家已經說了大柱子和他沒關係,連騾車都不願意借,你覺得他還會幫忙請夫子?
老三說了,之前請夫子我們全都責怪他,說他故意害了大柱子。以後他不敢了,隻認識幾個大夫,醫術有限幫不了我們。”
就這還是因為他在門口賴著不肯走,老三才過來跟他說了幾句,現在他連他們家門都進不去。
潘氏的事情讓他徹底記恨上了,以後彆說幫忙,他不看戲不幸災樂禍他都要偷笑了。
“大柱子,你算是把你三叔得罪死了。”
哼。
炕上的人冷笑,“爹你彆開玩笑了,我得罪他,我哪裡敢得罪他?就算我們啥都不做他也不會幫襯一點點不是嗎?”
“就是如此,你明白就好,以後彆再瞎折騰了,好好過自己小日子吧。
潘氏你也彆去找她了,你們兩個孽緣一段。等過一年半載,再重新找個媳婦,找個遠點的。”
大柱子不說話,找媳婦有啥用,新找的如果不能懷孕怕是還得跑,就算不跑他也會被村裡人笑死,出門誰都能戳他脊梁骨。
“爹娘,明日就是三十了,你們忙活去吧,家裡好像啥都沒準備呢。”
也不知道老二家的準備了啥?餃子包了多少?
李氏揉著腰去了廚房,“老二家的,你過來一下!”
二九,村裡每家每戶都已做好了過年準備,趙大樹在屋內跟蕭雷寫對聯,準備明日用。
“雷子,你說大門上今年貼我寫的字如何?”
“爹這副對聯寫的很有風骨,貼在大門口很合適。”
趙大樹得意,他的書法雖然不如名家,寫的對聯綽綽有餘,“行了你彆寫了,今年家裡的門聯全由我寫。”
“如此便辛苦爹了。”
蕭雷很聽話的停筆。
趙大樹擼起袖子,“雷子,你說我的字比之去年有沒精進?”
雖然沒念書,他每日仍會練字半個時辰,不為彆的,隻為能裝逼。
比如現在,比如在村長他們麵前,他的一手字還是很能拿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