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最後兩眼失去神采,沒有了生氣。
伍戈解決完主使,轉頭看向那些被他打得跑不了的其他人,他們拚命地朝黑暗處挪去。
伍戈朝著他們走去,求饒之聲此起彼伏,但伍戈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即使他們罪不至死,可為了之後的生活能平靜一些,隻好將他們埋葬於此地。
“啊~”
絕望之聲在這片荒野響起,最後回歸於平靜,伍戈沒有急著離去,在清點人數確認無漏之後,開始做起了比較下流的勾當,搜屍。
一段時間之後
懷裡踹得鼓鼓的,伍戈甚是滿意,這什麼公子哥還是挺有錢,未來又可以飽餐一段時間。
伍戈舉著一把火把,朝著小鎮的方向回去,經過一個山丘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一旁的一團枯草。
枯草之中,兩個身影若隱若現。
伍戈沒有說什麼,隻是從懷裡掏出之前就分出的一部分掠奪財物,丟在枯草之旁,淡淡地說道:“收了這筆財物,你我就是同夥,我出事,你們全家也跟著陪葬。”
說罷,伍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知道枯草團裡麵的是誰,是那個趁亂逃跑的念畫,還有尾隨那行人而來的念畫她娘。
伍戈沒有為難她們兩人,即使她們把今夜發生的事抖落出去,也不後悔,一個為母則剛,一個逃脫魔爪,也挺可憐的,若是以後要為今夜的可憐買單,他伍戈,也買得起。
伍戈不想糾結此事,他隻想趕緊回家,他好累好累,身上的傷都沒有好,就又大動乾戈起來,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
說不出,今夜遇到的這些人實力太弱了,但之前可以確定,現在的自己要比普通人強很多,就是這代價有點大。
少年走了,許久之後,枯草團的兩人才鑽了出來,看著地上散落的財物,猶豫了一下,婦人把它們都收了起來,隻是些碎銀,即使用了,也不會有人查出這些銀子的來曆。
而這一舉動,也表明她們會把今夜的事爛在肚子裡,即使沒有這些事,她們也不會說出去。
婦人收好從家裡帶出來的剪子,看著劫後餘生的兒媳,慘然一笑:“念畫,沒事了,或許那位恩人就是冥冥之中,三七派來的。”
念畫抱著婦人顫抖著,她是真的害怕,害怕那些人把自己帶走,也害怕那個少年殺死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般。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也回去吧,你爹還等著我們,還有九九在等著我們。”
過了許久,念畫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婦人:“我還能回去嗎,萬一陳山的家裡人找過來,發現我還在家,那怎麼辦?鎮子裡有好些人知道我已經被陳山帶走了。”
婦人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安慰道:“先回家再說,大不了我們一家人離開小鎮,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
小鎮的破舊民房區,伍戈渾身是血的回到家裡,看著兩個小孩相擁而睡,也安心下來,找了一個角落,靠著牆壁坐下,忍受著身體的疼痛,緩緩睡去。
天上的明月滑動著,準備在另一頭落下,鎮子裡靜悄悄的,就連那頭倔脾氣的騾子在伍戈又拋棄它的地方,睡得死沉死沉,鎮子裡安靜得可怕。
在那片破舊民房區的邊緣處,那裡也是小鎮的邊緣,一個年長者坐在一個屋頭上,盤腿而坐,身子微微佝僂,看著天邊將要沉下去的明月。
這時一個婦人也掠至此處的屋頂,在老者身邊坐下。
“你的傳人?”婦人平靜的聲音問道。
“誰?”老人那滄桑的眼眸中浮現出一輪明月,不是天上的明月倒影。
“你見過他了?”婦人又問了一句。
“誰?”老人依舊回答著一個字,此時他眼中出現了笑意。
雲裡雲霧的一問一打,很快就讓氣氛冷了下來,過了許久,婦人才再次開口:“過不了這個小鎮就要消失了吧。”
“看似一成不變的山川,在千萬年間也不知道變化了多少次,跟何況這個小鎮。”老人開口說道。“我也老了,時間,終究是一個難以戰勝的東西,說不定哪天,小鎮還沒有消失,我也離開了。”
“該何去何從呢?”婦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夜空的視線忽然下垂,有些傷感。
“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老人說道。
“躲著能寧靜一些。”婦人悠悠地說道。“隻要那些人一直存在,我們就永遠得不到安寧,世人的偏見不消失,我們永遠見不著光。”
“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有人像愚公一般,挖著這座大山,有人則不斷往這座大山添石加土。”老人說道。
“聽你這些道理讓人發困。”婦人起身就要離去,在離去的時候,從懷裡掏出一些銅錢,扔進老人身邊的一個破碗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天也快亮了,買點吃的去吧。”
“還真是吝嗇。”老人嘟囔了一句。
“我有一大家子的人要養。”婦人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老人嗬嗬一笑,道:“你那算一大家子人?那我這算什麼?一大大大大大家子?”
婦人沒有理會老人,也沒有因為他的家境多給一枚銅錢,隻是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那是你自找的,關老娘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