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這個原因,我大唐和隋朝也沒什麼兩樣的,太宗皇帝之所以是太宗皇帝,哪怕武帝也無法相比,原因就在這裡。”
“這麼多年來,隻有太宗皇帝找到了這個原因。”
齊先生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看相向了李景明。
李景明知道齊先生這是在考他,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齊先生,你知道的,我是武夫,不怎麼了解這種。”
齊先生搖了搖頭。
“你啊,還真不像李勣的後代,不過這樣也好,年輕人,跳脫些。”
“一個朝代的興起和一個朝代的覆滅,我們不能簡單的把它看作一個循環,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特點。”
“那時,太宗皇帝問了很多人,得到了很多回答,但很多回答都是流於表麵的,但後來,真正的三條原因被太宗皇帝找到了。”
“第一條,是信任危機。”
“東漢從黨錮之禍開始,朝廷對反腐敗的官員進行鎮壓,導致了百姓不再信任朝廷。對以前朝廷所提倡的儒家倫理道德學說認為是一種虛偽。”
“這麼做,導致百姓把舊的思想給拋棄了,但是卻沒有新的思想。”
“這就叫,破而不立,破而不立帶來的結果很嚴重,大家都造成了信仰崩潰,茫然,一大片的茫然啊,無所適從。”
“一旦到了無所適從,什麼都不相信,各種怪異荒誕的事情都會發生。”
說到這齊先生的眉眼罕見的有些低落。
“魏晉時期的名士,整天喝酒,他用喝酒來洗掉心中的愁悶。”
“一大群的名士在一起,喝完酒,學驢叫,學馬叫,來宣泄內心的苦悶。”
“他崇尚自然,他反對舊道德,他可以脫得一絲不掛,客人來了,裸體相見。”
“天地是他們的房間,房子是他們的衣褲,所以不是他裸體見人,的是而是客人鑽到了他的褲襠。”
“這就是當時的迷茫失落,名士都如此,何況百姓?”
“這種迷茫,導致了我們漢人再也沒有了凝聚力,沒有凝聚力,又何來國家?又何來穩定呢?”
“第二是因為民族鬥爭結下的血海深仇。”
“五胡十六國進入中原,從人數上來說,這些蠻夷的人數遠遠少於我們漢人。”
“少數人統治多數人,能用什麼什麼方法就不必多說了。”
“這也就造成了互相殘殺。”
“殺的北方幾乎家家都有仇恨,這種仇恨,幾乎很難洗刷。”
“第三則是因為在這種沒有信仰的戰爭中間,整個神州離心離德。”
“特彆是底層的百姓,秦漢以來,鄉村采用鄉裡製度,這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基礎。”
“國家要是沒有力量,就保護不了鄉村,蠻夷進來,首先就是對鄉村燒殺搶掠。”
“沒有國家的庇護,百姓隻能自己聚集起來,跑到險要的地方,自己武裝自己。”
“這就形成了一個新的人口據點,也就是我們大唐以前的塢壁。”
“塢壁是脫離於朝廷的,它不是朝廷的基礎,甚至和朝廷是對立的。”
“所以想要想要大唐興盛,那就要把這種脫離於朝廷之外的組織納入進來,如果不納入,朝廷是沒有根的,隻有上層建築的話,朝廷能長久嗎?”
“這也就是隋朝為什麼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