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兄，有勞了。”
主賓席最後隻剩柳落落和西門海兩人。原本秦峰要送柳落落回去，眼下自然換成更合適的人選。
西門海抱拳還禮：“秦兄客氣，後會有期。”玄色披風帶起夜風，轉身時腰間長劍輕響。
秦峰轉向柳落落：“記得替我向柳姑姑帶聲好，今天的事多虧她出手。”
月光給少女素色裙裾鍍了層銀邊，她頷首跟著西門海消失在遊廊儘頭。
賓客們開始離席時已近子夜。有趣的是每個經過中庭的人都會特意繞到東廂，往秦峰他們這桌湊近幾步。遞名片的，攀舊的，套近乎的絡繹不絕。
“坐著彆動，我就是來混個臉熟。”
戴著翡翠扳指的胖子把鎏金名片塞進楊意手心：“咱們小學同過窗記得嗎？改天我做東，可得賞臉聚聚。”
楊意捧著半尺高的名片堆發愣。
三小時前這些二流世家家主還對她愛答不理，眼下卻都換了副麵孔——從平起平坐的合作方變成恨不得貼上來巴結的主。
正如席間那位大人物說的，楊家躋身一流世家隻是時間問題。
等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月牙已掛上飛簷。
楊意的兄弟姐妹們殷勤地圍上來，倒茶的遞煙的格外熱絡。
誰都明白家主之位塵埃落定，這回連最不服氣的楊家老五都徹底認了栽。
秦峰獨自倚在後花園的葡萄架下。
涼亭那邊燈火通明的家族會議吵得他腦仁疼，方才楊老爺子親自來請都被他推了。
夜風拂過青石板上零落的彩紙，他仰頭望著滿天星子，忽然覺得天城的月亮比寧市的似乎更清冷些。
月光灑滿路麵，黑色奔馳車劃破夜色疾馳。
柳落落抓著安全帶側身問道：“姑姑居然讓你親自來接秦峰？那人這麼重要？”
西門海單手搭著方向盤輕笑：“柳總確實重視他，不過今晚是我主動要來，畢竟我也好奇能讓柳總另眼相看的人物。”
“那家夥看著和我們差不多大啊。”
柳落落卷著發梢嘀咕：“到底有什麼特彆？”
“這事暫時不能透露。”西門海指尖輕敲車窗。
“不說拉倒，我還不想知道呢。”
少女扭頭望向窗外，睫毛在玻璃上投下陰影。她明白姑姑的特殊身份意味著太多不能觸碰的秘密。
“天城有我在，二小姐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西門海切換話題
“誰擔心這個了。”少女小聲嘟囔，夜風吹散了她後半句呢喃。
作為天狼幫會暗中守護的家族，柳家的安全從來不是問題。
有姑姑那尊大佛鎮著，柳氏子弟甚至比四大家族更讓人忌憚。
儀表盤顯示室外溫度降到3度，柳落落嗬著白氣：“這鬼天氣，路上車都沒幾輛了。”
西門海突然繃直脊背，油門不自覺地鬆了幾分。
“怎麼了？”柳落落察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