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在耳邊說話!”
柳落落蜷在副駕駛瑟瑟發抖:“說是再碰手機就要我的命。”
方向盤猛地打滑,後視鏡映出西門海鐵青的臉。
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能傳音入密還不被他察覺的,至少是高階宗師。
冷汗順著脊柱流進後腰,當年在龍盾局圍剿毒梟失手的畫麵在眼前閃現,那次失誤讓他背上終生汙點。
手機在真皮座椅上嗡嗡震動,柳落落剛要伸手,突然渾身僵住。
陰冷的笑聲貼著耳廓鑽進來:“小丫頭片子耳背是不是?”這次連西門海都聽見了。
&n/h,夜色裡突然騰起刺目白光。後視鏡中,幽藍火苗正在車頂無聲燃燒。
仿佛被遠古巨獸盯上後背的窒息感籠罩全身。
“絕對不可能!”
西門海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連指節都泛著蒼白。
上次感受到這種壓迫感還是在總部的演武場,當時三位七品宗師切磋時泄露的氣機也不過如此。可若仇家真有這般存在,自己早該屍骨無存了。
刺啦!
輪胎摩擦聲突然炸響!
黑色奔馳硬生生橫移出三米遠,橡膠與瀝青劇烈摩擦迸濺出火星,在夜色中劃出焦黑的弧形軌跡。
“怎麼回事?”
柳落落攥著安全帶的手指節發白。
半小時前她還覺得西門海小題大做,可當那股令人心悸的波動穿透車窗時,她才驚覺宗師威壓竟恐怖如斯。
回答她的不是西門海,而是夜風中飄來的沙啞嗓音:“現在的年輕人開車都這麼莽撞?”
五十米外的隔離帶旁,黑袍老者枯瘦的身影如同從夜色中裁剪出來的剪影。
褪色的衣擺無風自動,月光在他腳邊投下扭曲的陰影,恍若活物。
西門海瞳孔驟縮,猛地將油門踩到底。
原本計劃中為柳落落爭取逃亡時間的預案,在黑袍老人現身那一刻徹底打消——能完全隱匿氣機的存在,至少是六品巔峰!
“這時候才想逃?”
老者輕笑著抬起右手,布滿老年斑的掌心泛起幽藍熒光:“老朽候了整晚的獵物,可容不得你們……”
話音未落,整輛奔馳突然詭異地騰空而起,四個車輪在虛空中瘋狂空轉。
車內導航儀的電子女聲變成尖銳的警報,儀表盤指針集體失控亂顫。
四周空氣突然產生詭異的波動。
原本正在掉頭的轎車毫無征兆地失控打轉,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聲響。
更駭人的是車身竟像被無形大手托住,緩緩騰空而起——短短數秒間底盤距地麵已有四層樓高!
儘管引擎轟鳴震耳,車輪在半空徒勞空轉,整輛車卻如同定格在琥珀中的昆蟲,任憑西門海將油門踩到底都紋絲不動。
“救命!!”
柳落落瞥見窗外景象瞬間血色儘失,指甲深深掐入真皮座椅,失控的尖叫幾乎要撕裂聲帶。
“墜。”黑袍老者枯槁手掌隨意下壓。
隻見那輛懸浮的轎車陡然一顫,仿佛被抽走所有支撐,裹脅著雷霆之勢轟然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