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指令後,聽筒裡傳來畢恭畢敬的應答:“遵命,柳堂主。”
事實上她早已調動天城全部駐守成員,隻是考慮到這些普通戰力在高端對決中難有作為,便安排他們在西風崗外圍待命。
正要補充取消其他城市支援時,柳傾衣突然瞳孔微縮,不著痕跡地將秦峰擋在身後,指尖雷光乍現:“藏頭露尾之輩,現身!”
原本沉寂的夜幕下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傳聞中處變不驚的穀雨堂主,怎麼突然草木皆兵了?”
話音未落,夜空驟然被青碧色巨影遮蔽。
展翼足有三十米的靈禽破雲而出,翎羽在月光下流轉著金屬光澤,恍若低空掠過的隱形戰機。
秦峰瞳孔一縮,這巨鳥的體型完全超出他的認知。方才梅玲那隻八尾炎雀已經夠震撼,可和眼前這隻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是青翅大鵬,萬獸錄得榜第二十八位的主兒。”
柳傾衣壓低聲音解釋,指尖輕輕點在秦峰後背:“彆被它唬住,空有架子罷了——據說和天榜金翅大鵬沾點遠親,不過嘛……”
她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嫌棄:“夏灼芒種堂趙秋月到了。”
秦峰注意到柳傾衣微妙的變化。前幾分鐘還神經緊繃的女強人,此刻卻像炸毛的貓似的,連站姿都透出股不耐煩。
看來穀雨堂和芒種堂的梁子,怕是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巨鳥收翅落地的刹那,掀起的狂風卷得碎石亂滾。
秦峰定睛一看,來的是個三十歲模樣的女人——當然在宗師界,年齡向來是最不靠譜的參照。
就像柳傾衣立維四十有餘,此刻灰頭土臉站在廢墟裡,瞧著倒像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警惕性高點總沒錯,省得遭小人暗算。”
柳傾衣抱著胳膊,目光掃過對方宮裝黑裙包裹的婀娜身段。
平心而論,趙秋月算得上標致美人,鵝蛋臉配著雪膚紅唇,往哪站都是吸睛的存在。
可偏偏撞上柳傾衣這朵帶刺玫瑰,生生被比下去三分顏色。
“柳堂主這話可傷人了。”
趙秋月踩著鵬背飄然而下,裙擺翻飛間露出綴滿碎鑽的高跟鞋:“接到求援信號就馬不停蹄趕來,我這片好心倒喂了狗?”
“是來雪中送炭還是隔岸觀火,趙堂主心裡沒數?”
柳傾衣冷笑:“架打完你倒掐著點現身,該不會在哪個山頭看完整場戲吧?”
趙秋月纖指輕點朱唇,目光掠過滿地狼藉:“能把西風崗轟成渣的主兒,柳堂主不打算給姐妹們提個醒?”
她忽然俯身湊近,香風撲麵:“該不會是栽在老情人手裡了?”
“滾回你的芒種堂盯梢去!”
柳傾衣指尖雷光乍現,地麵頓時炸開半米深的焦痕。
兩個女人目光相撞,空氣裡劈啪作響的火星子看得秦峰頭皮發麻。
趙秋月揚起下巴似笑非笑:
“藏著掖著有意思嗎?能讓咱們柳大堂主開口求援的主兒,怕不是什麼善茬吧?”
說著突然靠近半步拖長了音調問道:“身上沒掛彩吧?那要命的舊疾該不會又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