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衣眼底寒芒乍現:“趙秋月,我要真犯病了,你覺得還能站著跟我耍嘴皮?”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姑奶奶可沒閒工夫陪你嘮嗑。”
趙秋月嘴角笑意漸漸凝固,神識掃過方圓十裡,確定連隻蚊子都沒剩下。
她暗中磨了磨後槽牙——這趟算是白跑了。
既沒套出勁敵情報,也沒見著柳傾衣狼狽模樣。要說有什麼收獲,大概就是對方雖然負傷,但顯然沒到觸動舊疾的程度。
正欲轉身離去,餘光忽然掃到柳傾衣身後那道修長身影。
“喲!”
趙秋月眼睛突然發亮,繞著白衣青年轉了兩圈:“這位小帥哥麵生得很呐,這通身的氣派,柳大堂主藏得夠深啊?”
柳傾衣閃身擋住視線:“我家侄兒。”
秦峰聞言嘴角一抽,盯著眼前搖曳生姿的背影,滿腦子都是半小時前那抹溫香軟玉。
喉結不自然地滾動兩下,耳尖霎時燒得通紅。
“侄兒?”
趙秋月捕捉到青年泛紅的耳廓,笑得意味深長:“柳家三代單傳的獨苗不是個丫頭麼?這憑空蹦出來的侄兒……”
“該不會是您新收的培養對象?”
天地間驟然炸開驚雷,柳傾衣周身紫電繚繞:“姓趙的,最近皮癢了直說!”
九霄雲外傳來嘹亮鳳鳴,空氣瞬間充滿火藥味。
青翅大鵬在趙秋月腳下發出清嘯,她輕撫羽翼笑道:“彆這般劍拔弩張,當年元魁的事真不賴我。”
她垂眸俯視地麵:“再者說,就算穀雨堂真有什麼好苗子,我們芒種堂也瞧不上眼。”
柳傾衣嗤笑出聲:“人才濟濟?那把元魁還回來如何?”
懸在半空的趙秋月衣袂飄飛:“瞧你這些年還惦記著元魁,那小子也常念著你,真叫人吃味呢。”
她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去留全憑自願,就像職業聯賽的明星轉會——總不能讓明珠蒙塵吧?春顏夏灼兩位殿首都點了頭的。”
見對方始終冷著臉,趙秋月故意輕描淡寫:“不過是個資質尚可的年輕人,值得你記掛至今?”
“你錯了!”柳傾衣忽然截斷話頭。
趙秋月一怔,這反應與往日大不相同。
“天才?”
柳傾衣每個字都像淬了冰:“元魁也配?”
“哈!”
趙秋月忽然掩唇輕笑:“你還不知道吧?上周元魁已突破二品境界,三十五歲便真氣凝紫,可比當年全盛期的你隻晚半年,更難得毫無暗傷。”
她指尖繞著發梢:“放眼整個隱世圈,這般人物屈指可數。”
夜風卷起滿地殘葉,趙秋月聲調陡然拔高:“這話也就我聽見,若傳出去……”
她故意拖長尾音:“堂堂堂主竟如此眼拙,豈不貽笑大方?”
趙秋月嘴角翹得更高,認定對方不過是在硬撐。當年嘔心瀝血栽培的苗子,如今卻成了彆家王牌,任誰都要心氣難平。
兩個月前若是遇到這般場麵,心氣極高的柳傾衣或許隻能硬撐著逞強。
此刻她卻綻開明媚笑靨,那光華流轉的眼波刺得趙秋月眼眶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