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弦餘光掃過崔固身後兩個保鏢,監控錄像裡消失的海天二老果然不在明處。
“這點小錢犯不著省,畢竟新城區的油水夠我吃三年。”
崔固把紅酒一飲而儘,喉結滾動著冷笑:“聽說九總監要跟我商量事?”
“借一步說話?”
“彆介!”
崔固突然摔了酒杯,玻璃碴濺在九弦鋥亮的皮鞋上:“誰知道你會不會像上次那樣,談著談著就把人胳膊卸了?”
九弦麵不改色地撣了撣西裝下擺:“崔總說笑呢,客隨主便的道理我懂。”
說著就要落座旁邊空位,卻被崔固抬腳踩住椅麵。
“這位置你配坐?”
崔固腳尖碾著天鵝絨椅墊:“聽說你們集團最近股票跌得厲害,要不跪著談?”
“想談就給我站直了,誰準你坐這兒了?”
九弦突然闖入,原本熱鬨的慶功宴頓時安靜下來。崔固故意抬高嗓門,每個字都像砸在場子裡的重磅炸彈。
見主子正在教訓人,崔家手下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有幾個甚至激動得直搓手。
“老大牛啊!就這小子也配和咱們家主平起平坐?”
“軍姿站好!彆給台階不下!”
“站什麼軍姿,得讓他把頭低到褲襠裡!”
此起彼伏的嘲諷聲裡,九弦喉結動了動:“崔老板,商場如戰場不假,但有些招式是不是臟得過分了?”
崔固翹起二郎腿:“招數隻有高低之分,哪來臟不臟之說?”
九弦直接把話挑明:“要談項目我奉陪,先把扣押的人放了!”
“現在知道要談了?”
崔固嗤笑出聲:“昨晚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你開的價碼太離譜。”
“現在我覺得離譜的價碼都不用給了。”崔固手指叩著桌麵:“你說怎麼辦?”
九弦太陽穴突突直跳:“做你的春秋大夢!”
崔固突然拍案而起:“那就滾遠點!我們崔家的慶功宴不招待外人!”
九弦指向腳下:“崔老板怕是忘了,這可是和平酒店,龍騰集團的地盤。”
崔固裝模作樣環顧四周:“哎喲,您的地界啊?”
臉色驟然陰沉:“那又怎樣?我讓你站著你就得站著!”
“既是你的場子,怎麼連個撐場麵的馬仔都沒帶?”
“既是你的場子,敢叫人把這兒圍了麼?”
他抓起九弦的手往自己頭上按:“既是你的場子,你敢碰我半根頭發試試?”
話沒說完,崔固“咣當”踹開椅子站起來,眼神像要殺人,渾身繃得死緊:
“你他媽心裡門兒清!有本事掀桌子啊?沒這膽就給我麻溜滾蛋!”
“杵在這兒跟個門神似的,老子看著就犯惡心!”
九弦梗著脖子頂回去:“把人放了,我馬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