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種解酒糖的效果,真的要比醒酒湯好太多了。
酒場上,她見過有人醉得一塌糊塗、各種耍酒瘋,吃下兩顆這種糖後,瞬間老實了不少,後來更是倚在沙發上,乖乖入眠。
她也見過有人痛苦嘔吐,吃下這種糖後,那人臉色瞬間好看了不少,竟還能跟同伴打牌。
醉酒後吃下這種解酒糖的反應,因人而異,但它的效果,卻是毋庸置疑的。
她覺得陸景珩自製力那麼強,吃了這兩顆糖,他肯定會清醒,與她保持距離。
“陸景珩,你要不要喝點兒水?”
見陸景珩依舊托著她的身體不放手,薑梨不自在極了。
她慌忙想拿起落在床上的布料遮住自己,不然他清醒後看到她這副衣不蔽體的鬼樣子,肯定會被膈應壞。
隻是,布料碎得太徹底,完全沒有遮蓋作用。
薑梨拿起來幾片後,又隻能燙著耳根扔在了一旁。
“薑薑……”
陸景珩忽而彎下腰,兩隻手一起用力抱緊她,臉再次深深地埋在了她脖頸之間,隨即一動不動。
“陸景珩?”
薑梨接連喊了他好幾聲,他依舊毫無反應。
她知道,他這是睡著了。
她肯定不能讓他睡在她床上。
若早晨醒來,他發現他抱著她睡在她床上,隻怕他得惡心得恨不能自宮!
雖然他身體有毛病,長了也沒用,但她也不能讓他再挨一刀啊!
她手上用力,就想從他懷裡鑽出來,她去睡沙發。
誰知,他哪怕睡著了,力氣依舊大到驚人,且還固執地箍著她,她根本就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得到自由。
“陸景珩,你不能這麼抱著我,你能不能鬆一下手?”
無法掙開他的懷抱,薑梨隻能一遍遍跟他打商量。
可她跟他打商量,沒能讓他放手,倒是他雙臂越收越緊,好似要弄碎她的骨頭,順便憋死她。
“你彆抱這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抱得更緊了。
薑梨急得額上都冒出了汗,卻依舊無法與他保持距離。
夜已深。
薑梨折騰了這麼久,又累又困,後來實在是沒力氣了,竟在他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
懷裡仿佛抱住了蓬鬆的雲朵,綿軟、舒服得不像話,陸景珩抱著這片泛著清甜的雲朵,睡得格外香甜。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因為吃了兩顆解酒糖,他並沒有宿醉過後的頭疼。
陽光穿過紗簾,灑落在他身上,暖洋洋、軟乎乎的,說不出的舒適。
他正滿足地、低低地喟歎了一聲,昨晚醉酒後的一幕幕,就如同放電影一般衝進了他腦海中。
昨天晚上,他回到房間後,好像看到黎薑了。
他脫韁一般吻了她、咬了她,手還……
可陸家莊園中,不可能住著黎薑。
昨晚的感覺,太過清晰而真切,也不可能是做夢。
那昨晚他強行抱住的人是誰?
這時候,他也意識到了明顯的不對勁。
這不是他書房裡麵的床。
他懷裡怎麼還這麼軟?
他是醉瘋了跟小姑娘似的抱了什麼毛絨玩具?
可毛絨玩具的皮膚,能有這般軟滑、細膩?
陸景珩越想越覺得不對,他下意識垂眸,果真,他懷裡死死箍著的,不是毛絨玩具,而是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