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就這麼混賬,一次次讓你失望、難過?”
“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也不信你會忽然之間就不愛我了。”
“梨梨,算我求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回家好不好?”
聽到裴照野提起舊時事,薑梨微微怔了下。
可能是因為被薑家人傷得太深,她孤立無援,太過渴盼溫暖,她被霸淩的時候,就因為裴照野拉了她一把,她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曾經的她,真的好蠢!
薑梨不想再去回味自己的愚蠢,冷聲說,“裴照野,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不愛你了。”
“不可能!你若不愛我,那你曾經對我的好算什麼?你為了我斷掉三根肋骨算什麼?你……”
被他逼著回味自己曾經的愚蠢,薑梨覺得惡心。
她直接厲聲將他的聲音截斷,“算我眼瞎!”
“我已經眼瞎過四年,不會一錯再錯,眼瞎一輩子!”
“說實話,想起那四年我為你做的蠢事,我挺後悔的。”
“就因為在我被霸淩的時候,你拉過我一把,我連你是人是狗,都還沒弄清,就掏心掏肺地對你好……那時的我,真的好蠢!”
“喜歡你,是我犯蠢,我真的不想再犯蠢了!”
“裴照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四年前那個風雪夜,我絕不會多管閒事。”
“如果那晚非得讓我做點兒什麼……我會直接把你推到河裡,送你一程!”
“梨梨,你說什麼?”
裴照野雙眸疼得幾乎要裂開,他極度不敢置信地望著薑梨。
他是真不敢想,她竟會後悔救過他,甚至,還想送他一程!
極度的驚痛,讓他一時都使不出繼續搶奪她的力氣。
等他從這錐心刺骨的疼痛中回神,陸景珩已經把她抱上了車。
趙朔踩下油門,黑色的豪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深處,就好像,終有一天,薑梨會徹底從他的人生中徹底消失。
這種想法,讓他更是心口疼痛仿佛萬箭穿心,也讓他沒有勇氣追上去,繼續哄她回家。
他就那麼紅著眼圈按著心口,慢慢地彎下了腰,一顆心被反反複複淩遲……
後來,他開著車,如同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一般,漫無目的地在這個熱鬨的城市遊蕩。
薑梨住在他們婚房那邊的時候,他每晚都是要儘量回家的。
不管一天的工作多忙、多累,想到晚上回到家後,能看到她的笑臉,他身上的疲憊,都會一掃而光。
那時候,他很喜歡回家。
盼著回家。
可現在,婚房那邊沒有了她,不像是家了。
裴照野不知道自己在路上轉了多久,聽到手機鈴聲,他期待是薑梨跟他聯係,連忙接了起來。
給他打電話的,是他的酒肉朋友——祁安。
他沉黑的眸中,瞬間覆滿失望。
也是,她都已經把他的手機號拉黑了,怎麼可能主動給他打電話?
他心口依舊空得生疼,不過聽到對方是喊他喝酒,他還是開車往會所趕去。
都說酒精能麻痹人的心臟、靈魂,或許他把自己喝得爛醉,心裡就不會那麼疼了。
包廂中的觥籌交錯,毫無新意。
無非就是奉承他,想從他身上得到些好處。
特彆沒意思。
就連喝酒,都沒意思。
因為他發現,喝酒不會讓自己快樂,不能讓自己暫時忘記她,隻會讓他更想她。
他不想繼續在這邊聽狐朋狗友虛偽的吹捧,正要起身離開包廂,就看到祁安今晚帶來的女大學生手腕上戴著一對銀手鐲。
那對銀手鐲,和他親手為薑梨做的那對銀手鐲,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