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就得演到底。”
“姐姐好好排練,晚上我來接你!”
薑梨真覺得讓賀朝鳴租車,怪折騰他的。
不過她覺得他這話也有道理,但她也不會讓他一個清貧男大吃虧,還是說,“好,那你租車花了多少錢,給我發截圖,我給你報銷。”
時間已經不早了,賀朝鳴點頭後,薑梨也沒再多說,轉身就快步往劇院裡麵走去。
賀朝鳴在薑梨麵前很乖。
人畜無害。
薑梨走遠後,他一身的乖巧,卻瞬間斂起,身上掠奪欲傾瀉而出,強勢霸道,好似永不低頭、寸土必爭的孤狼。
看著她漸漸消失在遠處的背影,他思緒漸漸飄遠,忍不住又想起了她六歲、他五歲時在孤兒院那三個月守望相依的記憶。
也是他生命中最珍貴、最溫暖的記憶。
想到他被欺負時,比他要瘦小許多的小姑娘擺出姐姐的架勢把他護在身後,他那雙桀驁的眸中,又覆滿暖意與懷念。
隻是,好像隻有他一直活在那段記憶中,她已經往前走了很遠很遠。
“以後我就是你姐姐,我會永遠保護你噠,以後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可是姐姐,隻有夫妻才能永遠在一起,你長大後願意嫁給我嗎?”
“安安長得這麼好看,我肯定願意噠!長大後我要做安安的新娘子!”
十六年前的童言童語,依舊纏繞在他耳邊,可她已經把他給忘了。
許久,他才帶著幾分無奈與氣惱輕嗤,“騙子!”
——
昨晚陸老夫人以為薑梨是排練太忙,才沒回家。
馬上就要過年了,陸老夫人還是希望薑梨在陸家那邊住。
那次溫穎讓人惡意撞薑梨的車後,陸老夫人總擔心薑梨會在路上遇到危險,哪怕法院已經宣判,溫穎得坐六年牢。
傍晚的時候,她給陸景珩打電話,讓他下班後去劇院接薑梨。
陸景珩本不想多跟薑梨聯係。
莫名的,想到賀朝鳴說的什麼晚上補上,他還是開車去了劇場那邊。
他過來的時候,薑梨正在排練何文秀獄中三叩首跪謝救命恩人王德的那場戲。
前兩次是叩首,第三次是飛跪。
看著薑梨從地上越起,重重跪倒在地上,陸景珩眉頭止不住擰緊。
他知道,越劇演員這樣飛跪落地,有一定的技巧。
但這麼爆發力十足地高高躍起跪地,對膝蓋的傷害依舊很大。
而昨天晚上,薑梨的膝蓋通紅。
她這麼一遍遍練這場戲,雪上加霜,她膝蓋得多疼?
見排練結束後,她依舊半跪在地上輕輕揉著自己的膝蓋,他不受控製抬腳上前,就想把她扶起來。
“姐姐,我來接你了!”
他還沒走到台上,捧著一大束熱烈盛放的紅玫瑰的賀朝鳴,如同旋風一般衝上去,就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望向她時,眼神比盛放的紅玫瑰更熱烈,刺眼刺心至極。
“姐姐,是你說的,今晚加倍補上。我……我在咱們的婚房給你準備了驚喜。”
“我真的好想姐姐。今晚咱們去婚房,姐姐你好好親親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