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顆心,已經徹底亂了,用禮義廉恥提醒自己沒用。
夜夜相思,他放不下黎薑,同樣,他也放不下薑梨。
甚至,這一瞬,他心裡還生出了一個極其無恥的念頭。
他不想跟薑梨離婚。
哪怕她已經心有所屬,有了深愛的未婚夫,迫不及待地想另嫁他人,他依舊自私、惡劣地想繼續這場婚姻。
“薑梨,能不能不……”離婚。
他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薑梨忽而用儘全力把他推開,跌跌撞撞下床,急切地衝到垃圾桶旁邊,痛苦地乾嘔出聲。
薑梨其實挺喜歡跟他接吻的。
與他親吻、肌膚相貼,她有一種特彆幸福、滿足的感覺。
而且,與他接吻,很舒服、體驗感很好。
他不吸煙、身體健康、注重衛生,氣息乾淨、清冽,與他親密糾纏,有一種沐浴在明朗陽光下的感覺,讓她克製不住沉醉。
但最近她孕吐特彆厲害,就算她很想親,孕吐的感覺來了,她也完全控製不住。
她沒吐出東西。
隻是,胃裡一直在翻湧,她乾嘔了好一會兒,依舊抱著垃圾桶乾嘔得天昏地暗。
看到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抱著垃圾桶痛苦乾嘔的模樣,陸景珩俊臉刹那黑得仿佛要湧出墨色的瀑布。
他知道,他方才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吻她,是唐突,是冒犯,他無恥至極。
可他還是沒想到,他竟把她給親吐了。
她這是得有多嫌惡他?
陸景珩痛苦地閉上眼睛,也自我厭棄到了極致。
他放不下黎薑。
夜深人靜,他總忍不住打開他跟黎薑的對話框,一遍遍翻看他倆的聊天記錄,一遍遍摩挲著她的卡通頭像,相思入魔。
可這顆心,明明隻該裝一人,他想念著黎薑,卻還克製不住被薑梨吸引。
他這種水性楊花、卑鄙無恥、狼心狗肺的渣男,的確惡心至極。
難怪他會把薑梨惡心到吐!
向來堅硬、強大的他,狼狽、無措到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薑梨。
不過,是他強吻的她,也是他惡心無恥,把她給親吐的,他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落荒而逃。
睜開染滿痛意、自我憎惡的瑞鳳眼後,他啞聲說,“薑梨,抱歉,剛剛我不該……不該強吻你。”
他一垂眸,又看到了她此時的模樣。
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已經徹底毀在了他的手中,裡麵的衣服,也被他禍害得沒什麼遮蓋作用。
她方才著急衝到垃圾桶旁邊,沒顧得上穿衣服,白的白,嬌的嬌,活色生香。
陸景珩近乎倉惶地將臉彆向一旁,不敢再看,隻能繼續道歉,“我也不該撕毀你的衣服,手還……還……”
他再次痛苦地閉上眼睛,濃烈的自我厭棄煎熬著他的心,他都沒臉繼續說下去。
“沒關係,我知道是鄭燁給你下的那種藥太毒,留下了後遺症。”
薑梨知道,他不是故意親她、碰她的。
況且,剛才是她自願的,他沒必要向她道歉。
她剛想再說些什麼,胃裡一陣翻湧,她又連忙抱住垃圾桶,皺巴著小臉乾嘔出聲。
陸景珩眸中的痛意、自我鄙夷幾乎要洶湧成一汪疼痛的深海。
他知道,有些話問出口,隻是他自取其辱,但極度的心痛與狼狽,讓他難以像平日裡那般冷靜克製,他還是沉聲問了句,“薑梨,我把你親吐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