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賀朝鳴則是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斂起一身的桀驁不馴在薑梨麵前裝乖、裝可憐,是希望她能心疼他、對他的關注多一些。
他想要的,也是香香軟軟的姐姐喂他吃飯,誰稀罕一個老男人喂他吃飯,還要給他洗澡?!
“姐姐……”
陸景珩喂他吃飯,分毫不溫柔。
滿滿一勺八寶粥,狠狠塞他嘴裡,跟要給他幾拳頭似的。
賀朝鳴被八寶粥嗆得都有些難受了。
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憐望向薑梨,“前夫哥好凶……我不想前夫哥喂我吃飯,姐姐你能不能喂我吃飯?”
薑梨也注意到了陸景珩動作的粗暴。
她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真的想多了。
陸景珩這副模樣,不像是看上了賀朝鳴、貼心喂他吃飯,倒像是跟他有仇,想噎死他。
賀朝鳴是為了救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且他還是她真心在意的弟弟,她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景珩無情折磨一位柔弱的病患。
她心疼地看了痛苦咳嗽的賀朝鳴一眼,連忙說,“陸景珩,不麻煩你了,還是我喂安安吧。”
“不必。”
陸景珩肯定不想給他倆甜甜蜜蜜的機會,繼續冷著臉說,“我也沒覺得麻煩。”
薑梨,“……”
薑梨知道,陸景珩向來克己複禮、君子坦蕩,他肯定不是故意想噎死賀朝鳴。
應該是他眾星捧月長大,沒喂彆人喝過粥,手法不太好。
他是好心,她覺得她若是嫌棄他喂飯手法不好,挺傷人的。
可賀朝鳴純澈的眼睛裡滿是脆弱與無助,真的太招人疼了,她深吸一口氣後,還是奪過了那碗八寶粥。
“陸景珩,真的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照顧安安就好。”
當然,她隻是把賀朝鳴當弟弟,喂他吃東西沒什麼,她肯定不可能幫他洗澡。
她一會兒就去找位靠譜的男護工,洗漱的事,肯定得由男護工做。
這些事,她沒必要告訴陸景珩,她覺得他也沒興趣聽,頓了下,她隻是說,“要不你還是回家休息吧。”
陸景珩看著空蕩蕩的掌心,俊臉一寸寸黑成了墨池。
她就這麼想喂賀朝鳴吃飯?這麼嫌棄他陸景珩?
陸景珩並非厚顏無恥之人,若彆人嫌他多餘,他肯定不會厚著臉皮賴在那裡不走。
可他就是不想讓她跟賀朝鳴獨處,還是攜帶著一身冷氣僵在病房,一言不發。
薑梨感覺出了陸景珩身上的冷意。
她也覺得他這位大少爺好心來幫她照顧賀朝鳴,她卻一個勁兒地趕他走,著實有點兒傷人自尊了。
見他不再堅持喂賀朝鳴後,她也沒再把他往病房外麵趕,而是坐在床邊,小口小口喂賀朝鳴喝粥。
“姐姐喂我喝的八寶粥真好喝。”
時隔多年,薑梨重新喂他喝粥,賀朝鳴若是有尾巴,隻怕得得意地把尾巴翹上天。
他囂張地掃了陸景珩一眼,繼續說,“姐姐對我真好,好想永遠跟姐姐在一起。”
“傻安安……”
賀朝鳴在彆人麵前,是真的野性難馴,經常把長輩氣得半死。
但在薑梨麵前,他真的太乖了,眉眼間哪裡還有半分桀驁,滿滿的都是令人喜愛的乖軟。
看著他這張帥氣、乖巧的臉,尤其是捕捉到他濕漉漉的眼睛裡全心全意的依賴,薑梨心口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揉了下他的腦袋。
“我們是……”
我們是姐弟,本來就會永遠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