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繼續麵對他,眼淚會不聽話地淌落下來,不顧自己身上不著寸縷,就想趕快離開他房間。
隻是,拖著疲累的身體下床、轉身後,她的眼淚,還是控製不住滾落。
陸景珩一抬眸,就看到了她此時的模樣。
背對著他的姑娘,細腰嬌骨,一身瑩白勾魂攝魄。
他對她有很強烈的欲。
看著她絕美的曲線,他呼吸止不住變得急促,又生出了擁她入懷、狠狠吻她的衝動。
可他也看到了她落在地上的那幾滴淚。
顯然,她方才一直是在強撐,說不怪他,也隻是給他最後的體麵。
被他強占了身子,她其實很痛苦、很難過。
他又怎麼舍得繼續唐突她?
他強迫自己將臉彆向一旁,可她那落在地上的幾滴淚,依舊如同火焰一般灼燒著他的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他為她準備了不少衣服,他還是啞聲說,“薑梨,我衣帽間有女士服裝,你可以選一套合適的穿。”
“好。”
薑梨本來是想著先回側臥,用床單裹住自己後,從外賣軟件上買件衣服,讓外賣員趕快送過來。
他衣帽間有女士服裝正好。
雖然他彆墅沒彆人,但她這麼不著寸縷地跑出去,她依舊會覺得特彆尷尬。
她也沒跟他客氣,快步走進他衣帽間,就隨便找了套女士服裝換上。
“陸景珩,你放心,我不會在這邊待太久的,我身上有點兒不舒服,我去側臥衝個澡,就會離開。”
“你也放心,我以後不會隨便打擾你的,我們……我們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許久,陸景珩還是無波無瀾應了聲,“嗯。”
已經換好了衣服,薑梨也沒再繼續打擾他。
她腿軟得厲害,不過扶著牆,也能正常行走。
穩住身體後,她就扶著一旁的牆壁,哆嗦著腿走出了他房間。
陸景珩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再看她,不能再想她。
終究,他的視線,還是克製不住落到了她身上。
看著她漸行漸遠,甚至很快他都無法看到她的身影,他止不住紅了眼圈。
從小到大,他最厭惡的,就是那種強迫女人的畜生。
可笑最終,他卻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類人。
他這種畜生、魔鬼,配不上她。
也活該她會打掉他的骨肉,與他情斷義絕!
——
薑梨網購的地址,寫了陸景珩之前轉給她的那棟市中心的彆墅。
她從APP上查到,她下單的東西已經到了。
她知道,陸景珩都已經說了彆再見麵,肯定不想再見到她。
但為了讓他徹底放心,拿到那張偽造的流產記錄單後,她還是決定再去他彆墅那邊一趟,親手把流產記錄單交到他手上。
陸景珩彆墅的密碼並沒有改,薑梨輕而易舉就進了主樓。
見他沒在客廳也沒在主臥,她覺得他應該是在書房。
想到昨晚他倆在書房的瘋狂,她滿心羞愧,沒臉踏進他的書房。
但為了避免他出手傷害她肚子裡的寶寶,她還是硬著頭皮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陸景珩,我……”
書房大門半敞著,薑梨抬手正要禮貌地敲下門,就看到了書房裡麵旖旎的風景。
陸景珩穿著黑色西褲、白襯衣,領口微敞,慵懶地斜倚在椅子上。
一位穿著大紅色深V緊身連衣裙、畫著清新裸妝,十分漂亮、嫵媚的女人,嬌嬌地坐在他身上。
兩人眼神拉絲,肌膚相貼,說不出的繾綣、曖昧。
顯然,兩人正乾柴烈火,想做些什麼,她的忽然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好事。
看著極度挑釁地望向她的漂亮女人,薑梨忍不住又想起了陸景珩醉酒時說的話。
他說,他喜歡女人。
因為之前她認定他隻喜歡男人,昨晚她以為,他會說這話,隻是因為喝醉了酒,不清醒,胡說八道。
現在她才終於明白,原來他不是胡說八道,他真的也可以喜歡女人。
隻是,那個女人不是她。
想到若不是她這顆電燈泡出現的不是時候,他倆早就已經吻得難舍難分,薑梨滿心的疼痛與狼狽,差點兒落荒而逃。
但,她手中的東西還沒交給他,她還是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滿心的難過與酸澀,啞聲說,“陸景珩,我……我做完流產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