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薑梨已經說過,她打掉孩子了。
但陸景珩心中依舊抱了一絲絲卑微的期冀。
他期盼著她能心軟,留下這個孩子。
他希望方才是自己聽錯了。
甚至他寧願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可他拿起的那張流產記錄單上麵明明白白,的確是薑梨做了流產手術!
“老大……”
陸景珩對他下逐客令後,趙朔沒立馬出去。
見自家老大拿著一張紙,俊臉慘白得仿佛抹了一層石灰,他擔憂至極,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手中拿著的是……”
“我沒事。”
陸景珩擔心陸老爺子、陸老夫人知道薑梨流產的事,會承受不住,並沒有告訴趙朔他拿著的是薑梨的流產記錄單。
他隻是冷淡命令他,“讓人暗中保護薑梨,有什麼事隨時向我彙報!”
——
“薑梨!”
薑梨半蹲在地上無聲地掉了會兒眼淚後,還是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彆墅區外麵走去。
她剛走出彆墅區沒多久,手腕就被死死扼住。
聽出是裴照野的聲音,她臉上頓時寫滿警惕,下意識就想掙開他的鉗製,遠離他。
“裴照野,你又想發什麼瘋?你快放開我!”
薑梨試了好幾下,沒能掙開。
她緊張地打量著周圍,想向不遠處的保安求助。
隻是,裴照野的動作真的太快了。
她還沒大喊“救命”,他就已經熟稔地奪過她的手機丟掉,強行把她抱到了車上。
“你做什麼?你沒資格這麼對我!我要下車!”
裴照野動作太過粗魯,被他狠狠地摔在後車座上,很不舒服,再加上昨晚運動量太大,她身上沒什麼力氣,一下子竟是沒能從後車座上起來。
等她艱難地坐起來的時候,裴照野的車已經風馳電掣地開了出去。
想到上次他強行把她帶到他彆墅,是想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薑梨更是覺得渾身血液逆流,冷到令她發顫。
“裴照野,你快停車!”
薑梨急得眼淚都快淌出來了,用力拍打後車座,“我說了我要下車!你這個瘋子,快停下!”
“薑梨,陸景珩已經跟你離婚了,他不愛你,不要你,更不可能要你肚子裡的野種!”
裴照野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他的聲音,帶著令人膽寒的偏執與瘋狂,刺得薑梨身體更是篩糠一般顫抖。
“你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女人,我也絕不允許你生下外麵野男人的野種!”
“我……我已經打掉那個孩子了。”
薑梨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小腹,繼續說,“陸景珩的確不要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你快停下車,我要下車!”
“嗬!”
裴照野冰冷地勾了下唇角,顯然,不信她的鬼話。
上次在他們的婚房,她寧願死,也不願他傷害那個野種,怎麼可能舍得打掉那個野種?
她被拐賣的事,他也聽說過。
想到她被拐賣,在路上吃了不少苦,無助恐慌,他很心疼。
他以後會好好照顧她、愛護她,可他裴照野不可能幫彆人養孩子,她肚子裡的野種必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