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抬手,碰了下他的額頭。
也不燙啊。
那他怎麼會忽然問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是她男朋友、她孩子的爸爸,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是誰?
她對他這個問題特彆無語,不過,她還是頗為配合地回應了一句,“你是陸景珩啊!”
“剛剛,你喊我小狗……”
陸景珩忽而將臉深深埋在她脖頸之間,聲音又啞又悶,“你之前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也喊過我小狗……”
“薑梨,你說過喜歡我,會永遠跟我在一起,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你對我的感情。”
“可聽到你在睡夢中喊賀朝鳴,我心裡還是酸得要命。”
薑梨,“……”
她喊小狗,跟賀朝鳴有什麼關係?!
她不喜歡跟彆人打啞謎,心裡有什麼疑惑,就直接問了出來。
“陸景珩,安安又不是小狗,你在亂想些什麼?”
“他就是小狗!”
哪怕擁著薑梨,想到賀朝鳴之前發的那些朋友圈,他一顆心還是被困在了醋海中。
“之前他假扮你未婚夫的時候,故意發朋友圈,說他是你的小狗。”
聽了陸景珩這話,薑梨也想起了他倆離婚前,她喊小狗時他失控的模樣。
原來,他竟一直以為,她口中的小狗,指的是賀朝鳴。
真的,這個誤會太大了!
她覺得麵前醋裡醋氣的男人,真的好幼稚。
可怎麼辦呢,就算他偶爾很幼稚,她也特彆喜歡他。
她舍不得看他胡思亂想、患得患失,帶著幾分濃重的無奈說,“小狗不是賀朝鳴。”
“媽給我準備的公主房的大床上,有一隻特彆可愛的毛絨狗。”
“我住在那邊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喜歡抱著那隻毛絨狗睡。”
“我口中的小狗,是那隻毛絨狗。”
“你要是不信,等咱們回家裡的時候,你可以去我房間看,我那隻毛絨狗,超級軟超級可愛的,你肯定也會喜歡!”
陸景珩俊臉刹那染滿羞恥的緋紅。
他是真沒想到,她口中的小狗,竟不是賀朝鳴,而隻是一隻毛絨狗!
他眸中所有的酸澀,刹那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春光。
不過,就算一顆心不再浸泡在醋海中,他依舊特彆想親她。
他還是緊緊地將她箍進懷中,唇寸寸貼近,“薑梨,我想親你……”
薑梨,“……”
她都說清楚小狗不是賀朝鳴了,他怎麼還想親啊?
算了,親就親吧。
畢竟,男女朋友親吻又不犯法,恰好她也喜歡親他。
這麼想著,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就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
周星回跟薑梨分開後,就接到了她那鄉下親媽——李紅梅的電話。
她十歲那年,薑梨幫著她擺脫了他那極度重男輕女、自私無情的父親,離開了那處偏遠的小村落。
從此之後,她再沒跟她的親生父親聯係過。
但她偶爾會給李紅梅打電話。
因為她覺得,李紅梅還是愛她的。
她忘不掉小時候,她發高燒,踢落被子,媽媽撿起來,輕柔地蓋在她身上,還含著淚握著她的手,說,我的招娣一定要趕快好起來。
她也忘不掉,她走出那座小村落時,媽媽哭著將攥了好久的五十塊錢,塞進了她口袋裡,說,以後再也彆回來了……
聽到李紅梅說,她得了絕症,來了帝都,現在酒店裡麵,想見她最後一麵,她還是按照她給的地址,連忙往酒店趕去。
“媽媽……”
隻是,她找過去,打開客房大門的,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李紅梅,而是兩個笑得極其油膩、猥瑣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