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
秦暮雪雙眸睜大,幾乎是失聲尖叫。
她臉上的清傲搖搖欲碎,慌忙就想找些什麼遮掩自己的身體。
當著彆人的麵玩弄女人,韓征早就已經習慣了。
房間裡麵如此靡亂、暴力的一幕被裴照野看到,他絲毫沒覺得羞恥。
他邪惡地冷嗤一聲,不疾不徐地整理好衣服,就朝著主臥外麵走去。
他這次來華國,的確要狠狠教訓秦暮雪這個無恥冷血的女人,但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弄死陸景珩。
或許,他跟裴照野還能合作,暫時並不想跟他鬨僵。
他知道,他說的話,裴照野聽去了那麼多,他定想與秦暮雪對峙,他賣他一個麵子,把空間留給他倆!
“阿野,不是這樣的……”
地上的衣服,已經淩亂成碎片,肯定沒法穿了。
秦暮雪扯過床單,緊緊地裹住自己,習慣性為自己辯解。
她清傲地抬了下下巴,倔強、破碎,仿佛被暴雨衝刷過的冷玫瑰,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我……我心中隻有你,我沒想找彆的男人,我……我都是被逼的,我……”
“被逼的?”
裴照野笑了。
隻是,他笑容沒到達眼底,讓他看上去越發陰沉、駭人、危險。
秦暮雪身體又猛然顫了下。
她知道,他親眼看到她跟彆的男人做那種事,想讓他毫無芥蒂很難。
但她真的很喜歡他、不想徹底失去她,還是想說些什麼扭轉乾坤。
她清冷、無辜地動了下唇,正要開口,就又聽到了他那帶著滿滿的冷嘲與嫌惡的聲音,“你主動爬上韓征的床,是被逼的?”
“你偷走薑梨的平安扣,是被逼的?”
“你騙我說,你得了胃癌晚期,也是被逼的?”
“秦暮雪,你可真令我惡心!”
“我……”
秦暮雪麵色血色褪儘,她整個人脆弱得好似搖曳的乾花,風一吹,花瓣就會零落成泥碾作塵。
她清楚,他知道了她太多的隱秘,她想洗白,難如登天。
可為了嫁給他,她努力了那麼那麼久,付出了那麼多,讓她就這麼放棄,她是真的不甘心。
她痛苦、屈辱地吸了下鼻子,還是啞聲說,“我承認,我的確沒得胃癌晚期。”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野,我就是太愛你了,我忘不掉你、想跟你在一起,可你身邊已經有了彆人,我無奈之下,才會試圖用善意的謊言讓你回到我身邊。”
善意的謊言……
裴照野又被她這鬼話給逗笑了。
他唇維持著上揚的弧度,眸中陰霾蔓開,卻越發令人膽寒,“嗯,欺我、騙我、耍我、坑我,手段百出拆散了我跟我女朋友,你可真善良!”
“秦暮雪,看看你這副鬼樣子。”
“虛偽、齷齪、猥瑣、下賤,可笑我竟還覺得虧欠你、想補償你,甚至為了你,一次次讓梨梨失望、難過……”
“我簡直就是眼瞎心盲、無藥可救!”
她虛偽、齷齪、猥瑣、下賤……
秦暮雪屈辱到嘴裡鐵鏽味蔓開。
她知道,裴照野有眼無珠,被薑梨那個賤人勾了魂,可她還是不敢想,有朝一日他竟會說她猥瑣!
她還沒有從極度的不敢置信中回神,就又聽到了他說,“之前我送你的東西、給你花的錢,我會讓謝維列出清單,你一周內還回來!”
裴照野沒仔細算過他具體給秦暮雪花了多少錢。
不過粗略一算,怎麼著也得有將近二十億。
他現在,富貴傾城,倒是不缺那二十個億,但秦暮雪滿嘴謊言、無恥惡毒,真的太惡心了,他就算是拿那二十個億喂狗,也不願浪費在她身上!
“阿野,你說什麼?”
秦暮雪長而卷翹的睫毛上,瞬間沾上了淚珠。
她以為,今晚被他嫌惡、羞辱,便已經是最讓她難堪的事,她不敢想,他一個大男人,還那麼有錢,竟會小氣吧啦地要回他花在她身上的錢。
他還有沒有良知!
“我說,還錢。”
現在裴照野都快要討厭死秦暮雪了,對於她的眼淚、她的破碎,他怎麼可能心疼?
看著她這副虛偽、綠茶的模樣,他隻想吐!
他也越發嫌惡曾經是非不分、有眼無珠的自己。
秦暮雪回國後,他但凡早一些看穿她的真麵目,但凡多給薑梨幾分關心與信任,他倆就不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