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蕭錦月總覺得“磨人的小妖精”這話聽著矯情又肉麻,像是刻意煽情的詞,可此刻感受著身後人黏黏糊糊的依賴,她忽然覺得這個形容用在半刺身上,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他簡直太纏人了,蕭錦月的體力已經算是好的,可在半刺這裡,卻莫名生出了幾分“招架不住”的無力感。
他身段柔韌得像是沒有骨頭,明明是第一次與雌性親近,卻像是無師自通般懂得如何討她歡心,手段非凡,讓蕭錦月漸漸卸了力氣,連抬手的勁都快沒了,也不想開口說話。
可半刺像是不知疲倦似的,或許是情期的本能還未褪去,或許是他本就精力旺盛,依舊黏在她身邊,不肯罷休。
“天快亮了。”蕭錦月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聲音悶悶的,“睡覺吧。”
“雌主這就厭了我嗎?”
身後立刻傳來幽怨的哀歎,那語氣委屈得像是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連尾音都帶著顫,“常聽人說‘喜新厭舊’,沒想到我‘舊’得這麼快,連一整夜都撐不過去。”
蕭錦月頭皮發麻,“說的什麼話,彆亂講。”
真要說新,他才是新的那一個,哪輪得到他來抱怨舊。
“要不是,那你就再幫幫我。”半刺順勢鑽進被子裡,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脖頸,細碎的吻輕輕落在她的脖子與下巴上,語氣軟得像棉花,“你忍心看我還在難受嗎?”
蕭錦月不禁猶豫起來。
她去回想自己那段時期,好像也是和凜夜一起,幾乎整夜都沒怎麼合眼……
這麼說來,難道真是自己太苛刻了?半刺此刻的煎熬,或許和她當初一樣難捱。
半刺顯然看出了她的動搖,唇邊勾起一抹輕笑聲,帶著幾分得逞的狡黠:“就最後一次,好不好?”
蕭錦月咬了咬唇,終究沒忍住拆穿他:“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是真的。”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蹭了蹭,聲音又軟了幾分,帶著刻意的蠱惑,“而且,我伺候得不舒服嗎?”
蕭錦月沉默了。
她此刻的狀態,其實算不上“累”,更準確地說,是被極致的溫柔與安撫包裹著,舒服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隻想就此沉進柔軟的被褥裡睡個好覺。
所以她沒辦法昧著良心否認。
可是讓她承認,又好像是助長他的氣焰似的,所以她選擇不出聲。
可在半刺眼裡,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承認”。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色,語氣愈發溫柔:“雌主要是累了,那就不用動,全都交給我就好。”
蕭錦月想問他就不累嗎?明明這中間是他更耗費體力才是。
可她剛想扭頭問問,卻發現身側已經空了
大家都是經曆過的過來人,哪裡還看不明白?
隻看半刺那紅光滿麵、眼底滿是饜足的模樣,再瞧蕭錦月略帶倦意卻依舊紅潤的臉色,昨晚帳篷裡發生的事,幾乎是昭然若揭。
大家心思各異,一時之間都化成了沉默。
“大家早上好呀,你們昨晚睡的好嗎?”半刺一點沒有想遮掩的意思,反而像開屏的孔雀似的,臉上掛著燦爛得有些刺眼的笑容,語氣輕快得像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