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村的村民們得了糧食布匹。
各個都是眉開眼笑。
物資分發完畢,李原一揮手,讓村正將村民們遣散。
他們手中有了糧食,必然是急著回家讓妻兒飽食一頓的。
村正忙對眾人喊道。
“伯爺說了,家裡婆姨娃子定然都等的急了,都回去吧。”
“得了伯爺糧食,都要記得伯爺的恩德。”
“以後伯爺分下來活計,都不得偷懶。”
後麵的兩句,自然是村正為了討好李原自己加上的。
村民們背著糧袋,抱著布匹紛紛鞠躬離去。
楊伯父子三人扛著糧袋,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土屋。
一個麵色蒼老的婆子迎了出來,口中忙問著。
“老頭子,這是咋的了,不是說要帶娃子們去挖野菜嗎?”
那楊伯眉開眼笑的對著自己婆姨喊道。
“老婆子,去吧咱家的鍋好好刷一刷。”
“燒火燜飯,我要燜乾飯!”
那婆子不滿的說道。
“咋的,那個叫李原的給你分糧啦。”
“就算分了點糧,那咱也得省著點吃啊。”
“離秋收還要好幾個月。”
“上來就要吃乾飯,多敗家啊。”
“總歸要多熬一陣。”
啪的一聲。
婆子的臉上挨了老頭一巴掌。
“瞎說什麼,!叫伯爺!不許你不敬!”
“啊!”
莫名挨了打,老婆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明明以前在家中,對人家青原伯直呼姓名的是自家丈夫。
自己叫李原,也是跟他學的,今日自家男人為啥忽然轉了性子。
她還未想明白,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嘩啦啦的聲音。
連忙轉身看去,自家兩個小子正扛著糧袋往米缸中倒著粟米。
一石粟米足足有一百二十斤,黃澄澄的米粒如瀑布一般落入缸中。
在米缸中堆砌起了金黃色的小山。
那婆子早忘了自己挨打,用手扒著缸沿,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
自家的米缸,多久沒裝過這麼多的糧食了。
忽然,她連忙起身,向身後急切的喊道。
“二小子,去給娘打水!燜飯!咱燜乾飯!”
不多時,一家人圍坐在爐灶旁,看著熱氣騰騰的飯鍋。
用力的嗅著空氣中粟米的香氣。
那婆子抹著眼淚說道。
“都彆急,都彆急,等一會燜熟點,那吃著才香。”
這時,楊伯拍了拍自家婆姨的肩頭低聲說道。
“對了,伯爺還給大家分了麻布,一家能分上五尺。”
“要咱們都做新衣裳,定好明日早上,各家女子都到村正家去領。”
“你可莫要遲了。”
那婆子先是一呆,然後眉眼笑開了花。
“你咋不早說,我今晚不睡覺了,半夜就去村正門前等著。”
沒過多久,家家戶戶都飄起了炊煙,河東村仿佛像活了過來一樣。
到處都能聽到村民的歡聲笑語。
李原站在村外的高處,望著河東村眼中帶著笑意。
分些粟米布匹,便讓一座村子有了希望,李原覺得心中非常有成就感。
此時,在身後的馬車中。
譚雲掀開了車簾,望著恢複了生機的河東村,又望了望李原的背影眼神閃動。
心中默默想道,這位青原伯還真是與尋常勳貴不同。
彆的勳貴都是儘力搜刮地皮,拚命壓榨農人手中最後一粒糧食。
而這位伯爺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給治下鄉民帶來了希望。
不知怎的,看著村中鄉民的笑臉,譚雲的心中也變得舒暢起來。
李原轉身走下山坡,正待上馬之時。
老村正來到李原近旁,先躬身行禮,然後又低聲說道。
“伯爺,這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李原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