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回到五裡亭車馬店的兩女。
是夜,馬市中的興義馬行。
鮑興正與幾名手下的頭目飲酒。
他這幾日請了醫士,總算是把自己的腮幫子給縫補上了。
卻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難看的傷疤。
那醫館的醫士讓他這幾日不能飲酒。
但鮑興哪管這些,是照飲不誤。
隻是每喝一口,臉頰傷口都被酒漿灼燒的是咬牙切齒。
他正與幾名手下,咒罵那五裡亭車馬店中的女馬販子。
畢竟這臉上的傷就是她們給弄的。
正在這時,忽然外麵有手下青皮進來稟報。
說是喬先生來了。
鮑興一聽,連忙吩咐手下趕緊撤去酒宴。
準備迎接這位喬先生。
不多時,屋門被人推開。
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名身材消瘦的黑衣老者。
往臉上看,此人正是白日裡,在東市從小夏與紅九鈴手中購買了虎皮的那人。
鮑興已經將手下之人都從屋中趕了出去。
見到黑衣老者進來,他連忙恭敬的下跪請安。
“鮑興拜過喬先生。”
那老者微微點頭,隨即便坐到了屋中上首的位置。
這位喬先生,是自家貴人身邊的門客。
在貴人身邊可說是說一不二,鮑興自然是要努力巴結。
而且,這喬先生每一次來,都是有事要鮑興他去辦。
所以此時的鮑興,便低頭等著黑衣老者的吩咐。
果然,這位喬先生開口問道。
“鮑興,你可知道,那五裡亭的車馬店。”
“來了一支外來的販馬隊嗎?”
聽聞此言,鮑興就是一驚。
他以為,這位喬先生是問責自己,沒能拿下那支販馬隊。
於是連忙磕頭請罪,口中辯解道。
“喬先生,您不知道。”
“頭幾日我便去尋她們了。”
“想教教她們這遂州地界賣馬的規矩。”
“不曾想,這些女子難纏的很。”
說著便用手一指自己的腮幫子訴苦道。
“我這腮上的傷口就是她們給打的。”
然後又添油加醋的,將幾日前他們興義馬行打上門,被女馬販子一頓揍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種事情眾目睽睽很多人都看到了,自然是無法隱瞞。
同時又說出了這支販馬隊,路上剿滅了劫匪老山精一夥,還借機與府衙的鄭推官攀上了關係。
這位喬先生聽完,也是眼睛一眯。
他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夥女馬販子居然這麼厲害。
喬先生這一次來,本想讓鮑興出麵,將這販馬隊想辦法給拿下。
因為這些女馬販子,弄死了自家主人豢養的老虎。
結果沒想到,鮑興這家夥已經試過了,而且還被打的很慘。
黑衣老者捋著胡子,又出言問道。
“你可派人調查了這夥女馬販子的背景?”
聽喬先生這麼問,鮑興心中就是一喜。
他知道,這是喬先生想對這夥女馬販子下手了。
於是便說道。
“回稟喬先生。”
“我派人打聽過了,她們與那青原商會有些關係。”
“不過似乎牽扯不深。”
喬先生微微點頭。
青原商會是北川道青原伯的產業,這個大家都知道。
如果這支馬隊是青原伯的,那還真是有些棘手。
如果僅僅是依附於商會,那倒還好辦些。
這時鮑興說道。
“喬先生,這些女馬販子應該隻是依附青原商會的商幫。”
“其實就算是青原商會的人,又能如何,這裡可是遂州,咱們自己的地界。”
“即便是將這馬隊給做掉了,青原的那位又能把我們怎樣。”
鮑興在女馬匪麵前吃了大虧,一心想報複紅九鈴她們。
自然把馬隊的身份,說的是輕描淡寫。
那位喬先生也是捋著胡子,眼神閃動,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
他又看了一眼鮑興,出言問道。
“你剛才說,這些女子因為在扶蒼山斬殺了老山精一夥賊匪。”
“與那鄭推官有了關係。”
鮑興是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