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知先帝下旨,規範官員勳貴晉升製度。”
“那你可知,武勝九年的年初發生了什麼事嗎?”
姚北光左右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發慌,武勝九年那都是多少年前了。
我哪裡知道,所以他並不知該如何作答。
沒有理會姚北光,老侯爺轉頭對眾人繼續說道。
“武勝九年初,當時的吏部尚書陳橋安,賣官鬻爵,受賄達幾十萬兩。”
“之後事情敗露,太祖震怒,先斬了陳橋安後流放其全家到南疆。”
“陳橋安案之後,先帝痛定思痛,才有了規範晉級的旨意。”
“說起來,還不是你們這些貪贓枉法的吏部官員,將先帝逼到了那一步嗎!”
“你還有何話講!”
“你!”
被老侯爺這麼一懟,姚北光是麵色漲紅。
自己非但沒說過北寧侯,反倒是被人家翻起了自家不堪的陳年舊事,把自己的吏部貶損了一番。
一旁,現任的吏部尚書周明川看著姚北光,是眉頭緊皺。
心說,這種破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來很多人都忘了。
被你這麼一折騰,反倒是讓很多大臣想起了當年的吏部糗事。
本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不是自找的嗎,還搭上了我們吏部的顏麵。
不過此時的姚北光,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對著老侯爺急切的辯駁道。
“不管如何,法度便是法度,絕不可輕廢!”
“既然先帝曾下過這個旨意。”
“我們遵守又有何不對。”
老侯爺一聲冷笑。
“那道旨意,你完整的看過嗎?”
“裡麵限製的是賣官鬻爵的晉升。”
“其中可不包括實打實的陣前軍功!”
“這.....”
太祖的那道旨意,他也隻是聽說過有這件事,完整的自然是沒機會看過。
老侯爺則是占了一個年齡大閱曆廣,幾句話便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趙明遠繼續說道。
“青原伯此次斬首北蠻兩萬級,更是陣斬烏林汗!如此大功幾十年都是鮮見!”
“你們這些蠅營狗苟為了一己私利,不斷阻攔晉爵,到底是有何企圖!”
“莫不是你們這些家夥,要當那北蠻的官不成!”
老侯爺本來脾氣就不好,因為激憤,這嘴也沒了把門的。
此話一出,文官那邊也被徹底激怒。
幾位平日最善口舌的文官,立刻跳出來與老侯爺爭辯。
“我等一心為公!”
“北寧侯,你休要誣陷我等文臣!”
“要說誤國害民,你們這些武勳才是禍害!”
“我刑部接到的案子中,你們勳貴為非作歹之事不勝枚舉,我上京百姓苦不堪言!”
“想來先帝限製晉爵,就是要防備你們這些害民之人!”
他位文官的這話一出口,老侯爺趙明遠還沒說什麼。
一旁武官隊列中的京中勳貴們,就紛紛不乾了。
那青原伯又不在上京,你刑部接到的案子那不就是在說我們嗎。
老子在京中為非作歹怎麼了,輪得到你們這些酸儒管嗎!
於是,一群勳貴馬上跳了出來,與這些文官對噴。
大殿之中霎時間就如同菜市場般亂了起來。
到處都是互相辱罵之聲,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真是好不熱鬨。
坐在上首的肖皇後與總管吳德安,看著眼前宣德殿中的混亂,是一點勸架的意思都沒有。
勳貴與文官互撕,你們鬨的越凶越好。
你們互相敗壞名聲,我後黨正好借機收取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