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看看這位羅百長是如何安置傷員的。
羅長生帶著眾人在河頭村中穿過主路,繞過了幾處屋宅,來到了一座小廟的麵前。
李原抬頭一看,隻見廟門上不大的牌匾上寫著【河頭社祭】四個字。
原來這是一處建在村中的社廟。
人們自然聽過社稷這個詞。
其中“社”就是代表土地的意思,而“稷”就是糧食穀物。
所謂社廟,其實就是建在村落中的土地廟。
羅長生站在廟門口,躬身請李原入內。
李原也沒客氣,邁步便進到了廟中。
這座社廟其實很小,進來之後內部隻是個四方的院子。
算上正殿與左右耳房,也不過是五間屋子。
李原提鼻子一聞,在廟中聞到了一股草藥的味道。
一旁的羅百長對李原介紹道。
“伯爺,您這邊請。”
“咱們村中的傷患,其中不少人並無妻妾,隻是孤身一人。”
“若是讓他們在家自己養傷,恐會無人照料,吃喝也多有不便。”
“我便讓人把他們,都搬到了村中的社廟中一起照顧。”
“又安排了幾個婆子,負責給這些傷患們做飯換洗。”
李原放眼望去,社廟的左右廂房已經被改成了病房。
走入廂房一看,隻見屋內擺放著數張草鋪,七八名重傷兵戶正在此處養傷。
社廟中,呼啦一下進來了許多人。
也引得這些兵戶傷號們的好奇。
他們抬頭一看,立刻就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青原縣伯大人嗎。
於是眾位傷兵,激動的都要下床行禮。
卻被李原及時的給攔住了。
他怎麼會讓這些傷員給自己跪拜呢。
正在這時,從正殿之中走出了一名白發老者。
羅長生趕忙向李原介紹道。
“伯爺這位陳伯,也是這社廟的廟祝。”
“陳伯懂些草藥,現在這些傷兵都由他負責照料。”
一般這種村中社廟的廟祝都是兼職。
這位陳伯,其實也是本村的老兵戶,隻是早年曾做過采藥人。
所以知道一些草藥的藥性和使用方法。
村寨中誰要是受了傷,都是由他來醫治。
這次照顧傷患,自然也是由這位陳伯負責。
廟祝陳伯,聽聞來的這位是青原伯李原,趕緊過來要下跪磕頭,卻是被李原阻止了。
讓這麼一位白發老者給自己磕頭,李原覺得不忍。
比起見禮,李原其實更想看看這位老廟祝是如何治療傷患的。
恰巧這個時候,有一位傷兵需要換藥。
那陳伯便從後屋,拿出來一個搗藥用的臼杵。
在臼杵之中,盛著一些黑色粘稠的物質。
老廟祝對李原介紹道,這是他父親傳下來的草藥方子。
李原用鼻子一聞,確實是某種草藥又混合了油脂。
所謂治傷,其實就是將這些黑乎乎的草藥抹到傷口上,在用繃帶仔細纏好。
雖然這位老廟祝不了解什麼微生物病毒知識,但還是憑經驗使用沸水煮過的布條。
治療還是很有效果的。
至少河頭村抬回來的這七八名重傷患,基本都活了下來。
看著小小的社廟,李原不由得是心中感慨。
這不就是軍醫院的雛形嗎。
自己掃平北邙山山匪的時候,當時還想著修建醫院。
後來事情一多,此事便耽擱下了。
看著眼前的社廟,李原覺得自己的青原醫館也該提上日程了。
李原又命人取來了傷藥與酒精交於這位老廟祝。
有這些藥物的幫助,想來能讓傷兵儘快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