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彆過!?
聽老師說出了這話,沈墨軒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隨即他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老師,您是不要我了嗎?!”
“老師,這是為何啊?!”
左相望著眼前醜陋的沈墨軒,心中很是厭惡。
他耐著性子,對眼前這位沈公子說道。
“沈墨軒,咱們總歸是師生一場。”
“我自會給你安排個去處,讓你能維持生計。”
“然而,你我師生的緣分已儘。”
“你走吧。”
說罷,他便向著沈墨軒的方向揮了揮手,便不再理會他。
那樣子,仿佛眼前的學生是一件不堪入目的垃圾。
沈墨軒獨目含淚,他想說什麼,卻幾次張口說不出話來。
他真是沒想到,自己的恩師居然會如此絕情。
自己隻不過是毀了容貌,這師生情誼說不認便不認了。
一旁的管家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說道。
“沈公子,相爺已經發話了,咱就彆惹相爺生氣了。”
“您請吧。”
說著便做了一個向外請的手勢。
這分明是要攆人了,沈墨軒的臉上是一陣變色。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隻能麵對著左相的背影躬身一禮,隨即便轉身離去。
沈墨軒走了許久,左相才歎了口氣微微的搖頭。
心中暗自說道,沈墨軒,你休怪為師無情。
要做我左相的學生,必須要文采,名聲,樣貌都是翹楚才行。
先說這文采,自從沈墨軒在醉花樓與那武夫對詩落敗,他便大受刺激。
終日裡飲酒狎妓,詩才文章的本事早已荒廢。
後來又因為押送民女之事,沈墨軒的名聲已被自汙,大梁民間提到沈墨軒可說是罵聲不絕。
自己若是把他繼續留在身邊,那左相的名聲也會遭受牽連。
此外,大梁想要身居高位做殿上官,對外貌要求極嚴,哪怕是個子矮,羅鍋都不準入朝上殿。
如今沈墨軒毀了容貌,獨目斷臂如同怪物,他這樣子仕途已是斷絕。
做不了官繼承不了為師的衣缽,那我又要你何用,不如早早將其舍棄。
眼下的沈墨軒,對左相來說已經是毫無價值。
斷絕師生關係幾乎是必然的。
左相又是一陣的長籲短歎,在後書房的屋中踱了幾步。
忽然用手摸了摸腰間,隨即對管家問道。
“咦,蔡福,你可看見我的腰牌了?”
“我記得就掛在腰間,怎麼不見了?”
那管家一愣,忙回話。
“相爺,小的不知,興許您落在臥房了。”
“我這給您去找找。”
說著便出了後書房。
左相也沒當回事,隻當是自己記錯了。
於是又回到了書桌前,繼續翻看著邸報文書處理公文。
此時,在相府外的一處小巷之中。
沈墨軒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從懷中小心的摸出了一塊銅牌。
這銅牌並不算大但做工極為精美,上端飾著螭龍盤紋,下端為虎首銜環的底座,兩側刻著日月紋飾。
在銅牌的正麵,用篆字刻著【左相親臨】四字,而背麵則刻著【總理百官】。
剛才在相府的後書房,沈墨軒抱著左相大腿哭泣的時候。
無意間在地上摸到了這塊銅牌。
想來是左相沒掛好,不小心從腰間掉落的。
這塊銅牌並非是最重要的身份玉牌,而是讓下人出去辦事常用的銅製腰牌。
李原讓譚雲出去辦事之時,帶的就是這種銅牌。
當摸到這塊銅牌的時候,沈墨軒便是心中一動。
他拾到後並未交給左相,而是偷偷的將這塊銅牌藏入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當時沈墨軒自己都不清楚,為何要這麼做。
不過自己既然做了,那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