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熱鬨的街道不見人影,濃白泛紅的霧氣蔓延開來。
路的一頭,賈家的迎親隊伍緩緩走來,紅色花轎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江明夷嗅到了不祥的氣息,湊到花轎旁邊提醒,“前麵有點不對勁。”
坐在花轎裡的沈初梨也不裝了,直接扯掉了蓋頭,仗著霧氣大,撩開帷簾向前看去。
霧氣中黑白焦點愈來愈近,迎親隊伍的喜樂聲斷斷續續,曲調扭曲,細聽之下竟帶著幾分哭腔,讓人毛骨悚然。
路的另一頭,送葬隊伍悄然出現,白色招魂幡在霧氣中搖曳,發出簌簌聲響,抬棺人身披粗布白衣,表情毫無生氣,棺材黑得發亮,紙錢漫天飛舞,在空中盤旋不散。
沈初梨瞪大眼睛念叨著,“這是……紅白撞煞。”
接親隊伍與送葬隊伍逐漸靠近,空氣瞬間降至冰點,不知何時喜樂與哭悲聲驟停,四周安靜的可怕。
賈君淩騎馬上前,“賈家大喜,還望行個方便,讓我們先行通過。”
這時,站在左側披麻戴孝地抬棺人啞聲回答,“死者為大,怎可與你相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沈初梨立刻跟江明夷對視,彼此都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抬棺人顯然就是祝安,那棺材裡的人會是誰?
不遠處的樹上,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遙遙望著眼前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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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安。”看著祝安,賈君淩有一瞬間恍神。
“棺材裡的是你何人。”
目光直直的與他對視,祝安一字一頓的回,“是我姐姐。”
聞言,賈君淩露出難以置信的悲慟反應。
這便要牽扯出一小段劇情,祝歡同賈君淩兩情相悅,奈何門不當戶不對,賈父棒打鴛鴦,強迫兒子去娶沈家女兒。
就在賈君淩新婚當天,祝歡選擇了上吊自儘。
“不,這不是真的!歡兒!歡兒!”
賈君淩撲到送葬隊伍前,強行打開了祝歡的棺材蓋。
急於看熱鬨的沈初梨跳下馬車,隻見祝歡麵色慘白的躺在棺材裡,脖頸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青紫色淤痕。
場麵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沈初梨不相信祝歡就這麼死了。
果然如她所想,幾秒鐘後,祝歡的眼皮輕微抖動。
“哎呀!我的匕首!”
佯裝被石頭絆倒,沈初梨拿出扔標槍的架勢將一把匕首扔到了棺材裡。
賈君淩此時還是假君淩,沒有察覺到異常。
噗嗤——
是刀刃穿透皮肉的聲音,棺材裡的祝歡坐起身,猛地拔出匕首插中君淩的心臟。
君淩仰麵倒地,沒了聲息。
徐小千躲在二人身後探頭探腦,“就……這麼死了?”
可沈初梨和江明夷的表情依舊嚴肅,因為下一刻,君淩就目光陰鷙的站了起來。
樹上的中年男人見狀,毫不猶豫地割開自己的手腕。
猩紅的血滴落地,周遭情景扭曲撕裂,所有人再次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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