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守那人之外,還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上忙的?”
坐在椅子上的便衣終於起身,手掌輕輕摩挲著。
而這個問題,蘇凡也已經想好。
“我接下來要在你們轄區內進行搜尋,過程中會產生些許騷亂。協調以及善後工作交給你們了。”
在洛杉磯的時候,有戴森以及熟識的警員們幫助,這些問題不用蘇凡操心。
但此處是倫敦,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有這些眼前這群人的幫助,行事會方便不少。
聽到這,便衣們的臉色都是一陣古怪。
這和他們所想的幫助驅魔師進行驅魔儀式可不一樣。
眾所周知,不列顛的市民十分難纏。一旦有任何的不順心就會立馬投訴,哪怕那隻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接下來他們分局有關的投訴信,估計會塞滿上級機構的信箱。
“除此之外,還有這些……”
蘇凡從口袋中取出了諸多符籙。
“符籙可以保護你們免受惡魔的蠱惑,保持清醒。”
“每人攜帶兩張,以防萬一。”
“這些是送給我們的嗎?”
眾多警察眼睛一亮。
他們可是全程旁觀了蘇凡使用符籙的樣子,說老實話,親眼見到科比電影上的魔法要酷炫多了。
青年要將這些東西給他們,豈不是說他們也能與邪惡抗衡了?
“收起伱們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在他們幻想著自己手中火焰升騰,與惡魔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青年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迎頭澆下。
“這些東西隻能從惡魔的攻勢中給你們爭取到逃跑的時間,如果你真要拿著它們與敵人抗衡,那你們還是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好墓地吧。”
“而且這些隻是暫時借給你們,沒有派上用處,我是要收回的。”
符籙主動發動和被動生效的效果不會差太多,但使用者的不同,決定了它們的上限。
當成是靈異類的時效性防彈衣還行,妄圖以此立功揚名立萬……
疑似出警一整天被karen罵的暈頭轉向,回到局子倒頭就睡結果磕到桌角後產生的幻想。
“湯姆,符籙的使用和注意事項你知道嗎?”
“有了解過。”
“好,跟他們好好說說。”
蘇凡又額外多分了一張強化版的鎮邪符給湯姆。
“若是有什麼東西通過山羊木雕出現對你們發動襲擊,就直接把它貼在上麵。”
最後交代了一句之後,蘇凡便轉身離開了警局。
隨著他的身影離開警局,在場眾多警察心中才鬆了口氣。
即便已經知道對方沒有惡意,甚至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
但那猶如魅影一般閃爍的行動方式,以及震懾人心的壓力,實在是令他們無法泰然處之。
“我敢斷言那個家夥是是我見過氣場最恐怖的人,沒有之一。”
先前一直沉默不言的某位警員第一次發表了感想。
“我甚至都不確定和我們說話的到底是不是人類……”
其餘警察深以為然,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在場的眾人,就隻有湯姆心中有不同意見。
蘇救了他和凱蒂,又幫助了薩沙以及達茜。
這乾的都是伸張正義,斬妖除魔的好事,怎麼被這群人說的像是個危險人物。
湯姆有心想要解釋,但還是將蘇凡的叮囑放在了前麵,優先與這群警察提及使用符籙的注意事項。
一通簡明扼要的說明後,湯姆便將手中的符籙發放了下去。
在這一過程中,也知道了彼此的姓名。
先前起身想要上前請蘇凡出去的名叫查韋斯最近一段時間剛剛升上的便衣,所以非常有乾勁。
一直坐在靠椅上的那位則是艾伯特,警局裡麵相當有資曆的老人,破獲了許多重大案件。
按照道理來說早就可以升到更高一級的局子,但他卻主動拒絕了調任。
“新的環境,新的規則,平時辦案已經夠累了,沒有必要再給自己找罪受。”
對於湯姆好奇的詢問,艾伯特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或許是因為對於靈異方麵的好奇心被點燃,這些便衣警察們都開始詢問起湯姆作為蘇凡助手的經曆。
湯姆也如實將剛剛經曆過的醫生殺妻案件告訴了眾人,引得一陣嘖舌驚歎。
誰也沒想到看似簡單,沒有任何調查必要的凶殺案竟然有著這麼多的內幕。
看似溫和才華橫溢、實則喪心病狂的醫生,表麵人畜無害內心蘊含濃烈複仇欲望的盲女妹妹……
而最後描述蘇凡與人偶戰鬥的時候,更是聽得他們瞠目結舌!
“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說,他一腳給那個木偶踢進了二十米外的牆壁裡麵?”
“這太瘋狂了。”
“他是驅魔師,不是什麼未來世界穿越到現在的人形終結者?”
在聽完了一切之後,眾多警察們還是有些意猶未儘,彼此之間竟然開始分享起來工作生活中的靈異見聞。
現場的氛圍與宿舍夜談說鬼故事的感覺頗為相似。
當然,那些大多都是一些捕風捉影,沒有什麼確實證據和證人的傳言。
也就是此時,先前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艾伯特,突然插了一嘴。
“我這裡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是。”
“分享聽聽。”
眾人齊齊看向了艾伯特,而後者則是開始講述起來。
“那是我在九幾年的時候所辦的一起案子。
當時我還是警局中的一名小警察。與上級一同執行抓捕邪教教徒的任務。
那可真是次大行動,大家手槍中的子彈全部壓滿,裝備齊全……”
由於美利堅那裡震驚全球的邪教集體自殺事件,不經常使用槍械的不列顛警察這次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當他們突入其中,見到的卻是一群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彆的普通人。
“當時我被叫去查看現場羅列的物品……”
“我們這一職業經常能接觸到屍體,所以對於人體組織不可避免地熟悉。
當時我第一眼看出,擺放在每個人麵前的書本,都是由人皮製作而成。”
艾伯特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即便過去那麼多年,他仍舊會因為夢見那一天的場景在午夜驚醒,汗流浹背。
“除此之外,還有人體骨架所製作而成的椅子,還有被血浸潤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黑紅雕塑。”
“抓捕取證過程非常順利,幾乎沒有任何困難,甚至在法庭上,正義的法官為了嚴懲那群瘋子,對他們進行了頂格判罰。”
聽到這裡,現場許多人緊繃的臉色才緩和許多。
司法部門協調合作,齊心協力,讓惡人得到懲罰無法繼續危害社會。
雖然聽起來套路,但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聽到反轉。
可正當幾人以為艾伯特的講述結束之時,後者又幽幽開口。
“我們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但不曾想,一切才剛剛開始。”
自從判罰之後,所有主要辦案人員一個接著一個遭遇不幸。
或是遭遇意外落下殘疾,或是精神錯亂黯然離職。
其中最為淒慘的,就是當時那個抗住外界輿論壓力,堅持頂格處罰的法官。
他懷孕的妻子提前兩個月生下了一個心臟長在身體外部的嬰兒,沒過兩周便衰竭而死。
妻子則是在三個月後臥軌自殺,隻剩下的法官本人,也不知所蹤,了無音訊。
“或許是因為我當時不過是一個小嘍囉,所以逃過一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