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的聲音非常沉重。
在聽聞了同僚們的遭遇之後,他的心情沉重而驚懼,自始至終都來不及為自己劫後餘生感到喜悅。
“我不相信有什麼神鬼,但卻對神秘方麵的事物抱有敬畏。原因便在於此。”
艾伯特的話音落下,場中的眾人頓時沒有了之前興奮。
他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被忽略的事。
摻和進超凡的鬥爭中的普通人,最大概率的下場就是變成炮灰。
他們不約而同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
那裡有兩張質地輕盈、書寫有神秘字符的黃紙。
雖然它的重量遠遠比不上真槍實彈,但此時此刻所帶來的安全感,要勝過任何火力強大的熱武器。
此時,眾人才能感受到,這兩張符紙的重要和寶貴。
“我剛才對他的評價有些太過片麵了……他很好,值得我們尊敬。”
先前開口的警員突然發表了截然不同的言論,但這次依舊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看樣子不用解釋那麼多了。】
湯姆有些愕然,但省了一番口舌功夫,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
當然,在眾人談話的期間,他也不忘時不時查看一下黑色山羊木雕的情況,以防發生異變。
就在此時,警局外側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
“我們現在就要進去報案!你現在就給我把裡麵值班的警察叫出來!”
男人蘊含著憤怒的吼叫即便是隔著玻璃門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隨後,便是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
大門被猛然推開,砸在後方牆壁上,合金門板震顫的響動聽得裡麵的所有便衣都是直皺眉,嘴巴裡蹦出“F”開口的某些單詞。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大呼小叫!這裡是警局,禁止喧嘩!”
艾伯特作為警局裡麵的老人,嗬斥之下還是有幾分氣勢在裡麵。
原本吵鬨刺耳的動靜安靜了片刻,但對方一群人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打算。
湯姆好奇看向他們,結果發現,這群人似乎是由三三兩兩的家長以及孩子構成的。
就是這群孩子似乎有點眼熟……
很快,湯姆就想起來了,然後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他們不就是那群成天晚上在社區溜達搞破壞的roadman嗎?
怎麼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
不牛逼了?
和幸災樂禍的湯姆不一樣,對麵家長的反應相當激動。
“現在你給我解釋解釋,我們的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其中一人摟過身側兒子的肩膀,後者嘴角還帶著沒有完全乾涸的血跡,雙手和臉頰都有明顯傷痕。
“我們的孩子被霸淩成了這樣,從夜晚一直到早晨……你們竟然一無所知?!我們納稅就是為了養你們這樣的廢物?!”
見此情形,年輕的查爾斯心中冷笑。
這還用解釋,一眼就看得出來這群小崽子們打架鬥毆了。
平時仗著未成年保護法對成年人為所欲為,現在彼此之間起了爭執,打出事情來了,來警局要說法了,真可笑。
可正當他要出口嗆聲的時候,卻被艾伯特抬手阻止。
“您說他們是被霸淩的,但我看他們的手上都有傷痕,看起來更像是鬥毆所致,能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
從警局離開之後的蘇凡,此時正站在某棟建築的頂層。
這麼做不是為了耍帥,而是通過俯瞰的方式,仔細查看下方城市。
倫敦這座城市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充滿了各種的怪談以及濃重的神秘氣息。
如今夜晚霧靄升起,仿佛可以通過那朦朧的氣體聽見數個世紀之前蒸汽機的轟鳴。
厚重的曆史所代表的便是濃重的陰氣以及怨念。
但有意思的是,在陰氣最為濃重的地方,恰好有那麼幾座正兒八經的大教堂存在。
放眼看去就像是黑夜大海之中的燈塔。
蘇凡不相信真有那麼巧合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這些教堂建造之前,就有人已經看出了倫敦的隱患,做出了對應的規劃。
這片土地上的超凡,似乎比預想的要多。
不過蘇凡也不太顧忌。
他和惡魔之間有私人恩怨,這群人應該是樂得坐享其成。
若是過來妨礙……
蘇凡也不介意教訓一下這群鄉下的破落貴族,當然,使用的是美利堅超一線驅魔師的身份。
拱火什麼的,他也是手到擒來。
寒風拂過,吹動蘇凡的衣角。
不遠處的一處地方和其餘兩處地點平麵圖在腦海中成形。
三處案發地距離並不是非常遠,都在恩菲爾德區之內。
如果要下咒,施咒者所在的位置應該就在三角形的中間區域。
【應該是在這個方向。】
蘇凡輕輕一躍,騰空而起,朝著鎖定的區域飛去。
在飛行的途中,其腦海之中也開始重新思索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這次又是鬼修女所整出來的新玩意,但是仔細想想,鬼修女似乎從來沒有使用過山羊之類的象征。
後者真名為瓦拉克,七十二柱魔神之中的蛇之公爵,本體形象是背生雙翅,以雙頭龍為坐騎的小男孩,知曉通往地獄大蛇居所的途徑。
湯姆之前所描述的施工隊開發發現有蛇群盤踞,也是這一權能的體現。
根據前麵幾次交手情況來看,即便是被耶穌的血乾過一次,元氣大傷,其實力也高於馬爾薩斯。
擁有如此力量的惡魔,應該完全沒有去招收信徒,幫忙做事的必要。
但如果蘇凡的猜想真的屬實,那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這一次所對付的,除了魔神,還有不知名惡魔以及其手下會詛咒儀式的高級信徒。】
信徒從來都不是問題,他直接手起刀落,連人帶靈魂全部斬滅。
問題是另外的一個惡魔。
蘇凡清楚記得,惡魔對付自己完全不需要遵從上帝所製定的規則。
如果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會一次性麵對兩個實力不俗的敵人。
蘇凡從來不是什麼冒險主義者,所以,他的答案很簡單。
逐個擊破,挑軟柿子捏。
至於誰是軟柿子。
蘇凡猶如一片落葉一般輕輕降落在了枕木和金屬所構築的鐵軌上。
火車駛過所帶來的震動由近及遠。
此處又回歸了寂靜。
夜空之下,除了不見消失在林海之中的鐵軌,周圍似乎沒有任何建築。
蘇凡放出神識,方圓八百米隻有零零散散亮著燈光的人家。
其中也沒有任何的邪教信徒活動的痕跡。
蘇凡並沒有就此離開,略微思考之後,看向了地麵。
既然地麵上和天空都空無一物,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地下。
【躲藏在不見天日的陰暗洞穴裡麵嗎?確實像是老鼠的做派。】
蘇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而後來到了距離鐵軌不遠的一處地方,抬腳運足氣力,重重錘擊在地麵!
說好的加更沒能達成……紅豆泥私密馬賽……明天再嘗試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