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斯非常乾脆，甚至爽快地讓人忍不住產生懷疑他是不是居心叵測。
“教廷隨時歡迎你去查取資料，同時也會儘力配合你在這方麵的行動。”
“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點善意。”
實際上，這也是教皇綜合考慮後所提出的方案。
目前勢單力薄的教堂已經沒有了中堅力量，而且就蘇凡的實力來看，用得上他們的地方少之又少。
現如今，弗格斯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友好的態度。
當然，還包括延後特蕾西婭成為正式修女的儀式。
“好，有空我會去的。”
西方的宗教影響深遠，除了皇家圖書之外，大部分的書籍都掌握在教會的手中。
掌握知識也就代表著掌握了權力，所有的孩童從出生開始就耳濡目染接受宗教教育，他們的研究成果第一時間也會被教會所保存。
教廷資料的豐富程度，遠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
蘇凡與眾多惡魔結仇，又和美利堅的影子政府有過節。
從世俗到超凡，好像舉目皆敵。
如今終於有一方正常點的勢力，表達友好相處互幫互助的意願，蘇凡自然也樂得接受。
“既然話都話都已經帶到，我也就不繼續在這耽誤你的時間了。”
弗格斯收起了剛才所釋放的奇跡，臉上浮現出帶著些許調侃意味的笑容。
“繼續下去的話，特蕾西婭估計要過來和我抗議了。”
蘇凡麵不改色。
心理上經曆過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這點調侃都經不住。
弗格斯轉身離去後，蘇凡再次上前走了幾步，很快便看到了站在那裡的特蕾西婭。
不同於之前的熱切，此時的後者多了幾分拘謹。
“之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將你當做是敵基督……”
“那幾個人和我說了到時候會當麵正式道歉賠罪……”
特蕾西婭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觀察蘇凡的表情。
“怎麼樣？”
“嗯。”
正如同之前他與弗格斯所說的一樣。
蘇凡本身並不對他們的冒犯之舉產生憤怒，先前動手也不過是小懲大誡。
畢竟他們是特蕾西婭在教廷之中所認識的人，給點教訓意思一下。
當然，若是經曆過此事之後依舊不知死活前來挑釁，就另當彆論。
對麵的特蕾西婭，見蘇凡並沒有計較的想法，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蘇凡再次與她閒聊起來。
不同於之前你說我聽的模式，這一次，蘇凡也主動提出了些許問題。
“教廷的教皇，你與他見過幾次？”
“教皇？”
特蕾西婭略微停頓了一下，在腦海之中搜尋起有關於教皇的記憶來。
“我隻在之前遠遠見過一麵……當時感覺，他非常威嚴。”
“和畫像上之前的老教皇完全不同，就像……就像是獅子和綿羊之間的差彆……”
“隨時都會撲過來一樣，很有壓迫感……”
她努力從自己的匱乏的語言儲備中，找尋出精準描述對方的詞語，但在蘇凡聽來還是過於抽象。
“怎麼樣，有概念了嗎？”
“嗯，有了。”
看來還是要親自和對方見上一麵才行。
但至少有一點特蕾西婭描述清楚了。
這個教皇，和之前人們印象之中的溫和宗教領袖，完全不一樣。
蘇凡從來不認為能當上教皇的會是什麼慈眉善目的老人，那隻不過是他們用於迷惑彆人的偽裝罷了。
由於諸多複雜的曆史原因，教廷的地位非常特殊，雖然沒有軍隊以及強大的經濟，但人心的力量永遠不可小覷。
教皇看似遊離於世俗之外，實際卻與某些國家領導人往來密切，甚至暗地裡在某些地方掀起內亂。
蘇凡前世看過些許這方麵的推測，故而從沒有如其他人一般，簡單將梵蒂岡那邊的人當做是不問世事的信徒。
不過，現任教皇鋒芒畢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勢，這就有意思了。
這是否代表，他不想再和之前那些教皇一樣，與大國領導人卑微合作，謀取利益？
特蕾西婭不知道，自己勉強說出的一個特征，在蘇凡的腦海之中便浮現出了那麼多的念頭。
她現在的嘴巴裡麵不受控製地說著些廢話。
是的，廢話。
她自己都知道這是廢話，說完之後，也會感覺害臊，但身側青年時不時頷首，以及平靜的神色，又讓它們不知不覺之間從嘴巴裡麵溜了出來。
之前在修道院中的時候，她無數次從老修女那裡聽到女子被人欺騙感情，欺騙錢財，最後淒淒慘慘。
尚且年幼的她覺得非常奇怪。
為什麼會有人將那麼私人的事情告訴彆人呢？
直到現在她才後知後覺是怎麼回事。
與他相處的時間，是如此平靜而愉悅，讓人想要將這對話永遠延續下去。
不知不覺之間，就會將自身有關的事吐露。
蘇凡也沒有不耐煩。
特蕾西婭絮絮叨叨說話的樣子，像極了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自己喜愛玩具的孩子。
她拖著裝滿了寶貝的箱子來到他麵前，一件一件展示。
那些隨處可見的小東西，其實並不稀奇。
但麵對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又有誰會皺眉不耐，掃她的興呢？
“蘇，你新年也是在這裡過的嗎？”
蘇凡的身側，特蕾西婭如此詢問。
“古董店那邊我最近新招了一個店員，非常可靠，所以我也不急著回去。”
“但是沒有好好慶祝是嗎？”
特蕾西婭的語氣之中，似乎帶上了些許遺憾。
“是的，怎麼了嗎？”
蘇凡覺察出她似乎有話要說。
“沒什麼，就是上次你在車裡麵放的音樂，其實我學會了一點，想著到時候唱一遍試試的。”
看樣子特蕾西婭小朋友似乎有才藝想要表演。
不過蘇凡覺得，比起好運來，還是新年好比較適合她。
“說起來，修道院之中一般都有專門的唱詩班，所以也會教授修女聲樂方麵的知識，對嗎？”
“是這樣沒錯。我其實也是其中一員。”
原來如此，難怪會對那首歌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