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完了當年王皇後的死因後緊接著便將關於信王豢養兵馬以及勾結地方官員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於是在信王被押回京城後看到的便是鐵證如山,無論他再如何狡辯都無濟於事。
他看著那些罪證,幾乎瞬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製,幾乎是立刻就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太後犯下的罪行全部說了出來。
聽的眾人也是無比驚愕,原來太後除了殺了那麼多人外還做了這麼多壞事?
昔日曾許下山盟海誓的兩個人在這一刻徹底反目成仇,都恨不得把對方所做過的一切惡事全部說出,使其不得好死。
“嗬嗬,我隻是不得好死,而你呢?”太後看著眼前死死盯著自己,仿佛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楚長興,不由得笑出聲來:“你不但自己不得好死,甚至你娘你心愛的人你整個王府全都要不得好死!
“差點忘了還有你的兒子呢,隻不過他已經先你一步下去了,怎麼樣?開心麼?
“哦對,差點忘了,他還是被你害死的呢,有什麼感想麼?”
信王死死的盯著太後,那神色仿佛要殺了她一般:“孩子明明是你害死的!”
“你若不把我們母子拋棄他怎麼會死呢?就算死了我也會找到辦法把他複活的,可你拋棄了我們,帶著你所謂的心上人遠走高飛,氣我們於不顧,楚長興,是你害死了他,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太後說完這話後哈哈哈大笑起來,待到笑夠了之後才看向楚長興:“你怎麼不說話?愧疚了?後悔了?”
楚長興聽著她的話嘲諷一笑:“我隻是在想你怎麼會這樣蛇蠍心腸,若是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永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你這個毒婦。”
一句話落下太後的麵色瞬間變的難看之極:“你說我是毒婦?你還好意思說我是毒婦?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我是毒婦那你是什麼?你比我更毒更壞,我要是毒婦的話你豈不是百毒不侵了?不過這倒也正常,畢竟那種惡毒的娘也生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你住口,我不允許你詆毀我娘!”楚長興聽了她的話臉色瞬間更為猙獰。
“我詆毀她?你真好意思說啊,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把當年她殘害皇後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她的惡毒已經是公認的了,你與其擔心我詆毀她還不如擔心一下她會有什麼下場吧。
“畢竟她當年害死的人要是活著的話可是如今大楚真正的太後啊。”
楚長興聽了她這句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你瘋了?!”
太後見他這反應笑了:“我沒瘋,我隻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罷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作惡多端有今天這一天我認了,可我不能讓曾經欺負過我的人騎在我的頭上,在我麵前看著我去死,所以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著她,我也要看她死了之後才能安心的赴死。”
信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這個瘋子。”
“我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被你們給逼的!”太後聽到信王罵她是瘋子的時候麵容有些扭曲:“我是瘋子,可任何人都能說我是瘋子唯獨你不能!我變成這樣不就是被你們母子給逼的麼?!
“不過用瘋了來換你們兩個被千刀萬剮不得好死,我不後悔。”
太後如願以償的見證了信王母妃身死的一幕,心中那顆石頭驟然落下,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果然仇恨是無法化解的,唯一消弭仇恨的辦法便是報仇雪恨。
太後無視了一直在咒罵自己的信王,隻是眼含笑意的看著信王母妃的屍體,不知過了多久才看向信王:“下一個,該你了。”
太後此刻無比感謝殷戌將她從瘋癲的症狀中救出,並且讓她能承受住在牢中時候經曆的那一切,因為這樣她才能夠一直清醒著撐到現在,親眼看著這兩個人慘死。
看到信王人頭落地後,太後終於哈哈大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可在真正的到了臨死前的時候她卻忽然有些後悔了,她有多久沒見到弟弟了?
太後有些恍惚,甚至已經算不清時間了,她好像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
她有些後悔了。
“我能再見一見景王麼?”
“景王?”安武帝聽到她的話後挑了下眉,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她想做什麼。
太後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早就暴露了,所以也不再掩飾什麼,點點頭:“沒錯,我想最後見一見他。”
太後眼中帶著希冀,卻不料下一刻楚卿卿的話卻讓她如墜地獄。
楚卿卿在聽了太後的話後一臉古怪,下意識吐槽了一句她見景王做什麼,然而下一刻突然就想起來了:【我忘了她現在還不知道她弟弟其實早就已經死了這件事了。】
這話一出太後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弟弟……死了?!
這怎麼可能!
太後不相信楚卿卿的話,甚至覺得楚卿卿是知道了自己能聽到她的心聲所以故意誤導自己。
她弟弟怎麼可能會死呢?景王不是活得好好的麼?怎麼會死呢!
係統聽了楚卿卿的話也附和道:【沒錯,她不知道她弟弟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她到現在還以為她弟弟的魂魄還在景王的身體裡麵呢,但其實景王的魂魄早就已經回來了,現在的景王早就變回了真正的景王兒非她弟弟了。】
“不可能……不可能……”太後在聽了係統說的真相後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眼中的希冀瞬間消散,轉而變為了濃濃的絕望。
她的弟弟……早就死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安武帝看到她的反應便知道她聽到了楚卿卿和係統的話,於是給蘇公公使了個眼色,緊接著便抱著楚卿卿離開了,並未繼續理會瘋魔般的太後。
蘇公公看著太後此刻的模樣,半晌後忽然說了兩個字,祈福。
太後最初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然而在看到蘇公公的神色後卻突然明白了,他說的是她弟弟死去的時間。
是她為了和楚長興私會而去祈福的那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