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總有一天要跟那個姓吳的算賬!”杜蕻秋怒不可遏地說道。
“我又不是沒有名字!竟敢給我起外號!”
“可子鴻也不是您的外號。”杜蕻秋身後的一名隨從似乎對他家少爺的發火有些不解,忍不住發問。
“我說的是胖胖!”
杜蕻秋說完這話,隨從們卻是很不給麵子地直接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憤怒的杜蕻秋一個眼神將隨從們的笑聲製止。
但其隨從之中,卻免不了有人正在努力地憋著笑,看上去十分難忍。
這杜蕻秋本名不是蕻秋,而是子鴻,也並非杜家真正的少爺。
與祁州城的兩大家族吳家與郜家不同,杜家的家主是女子,一直未婚。
兩年前,杜家家主人至中年,才在杜家一眾老者的再三勸說下招了一個贅婿入門。
婚後不久,那贅婿帶來一個兒子,本名叫子鴻。
杜家到下一代,輩分應是蕻字輩。因此,子鴻便改名為蕻秋,大名便是杜蕻秋。
杜蕻秋原本心性如何並無幾人知曉,但自他來祁州後,乍一富貴,年少的他就有些忘形,不將他人放在眼裡。
跋扈慣了,杜蕻秋甚至敢招惹郜家的一些小輩。
吳家和郜家家大業大,宗家和分家關係也較為複雜。一些小輩,尤其是分家的小輩,自然是不被整個家族重視。
而杜蕻秋卻不同,在祁州城,杜家的實力雖不比吳家與郜家,但也是大家族。而這杜家家主,僅有一個兒子,便是杜蕻秋。
然而,即便杜蕻秋是杜家家主的兒子,他敢惹一些郜家的小輩,卻也決計不敢去招惹吳家,哪怕是在吳家最不受重視的小輩。
吳家和郜家雖然同為祁州城兩大家族,雖然在表麵實力上不分上下,但吳家確實是祁州城更不好招惹的存在。
畢竟吳家的靠山,莫說杜蕻秋惹不起,就連郜家也同樣惹不起。
……
“沙老,您可知道這杜家是什麼來頭?”
“你小子還知道杜家呢?”
江宣和沙老在客棧的房間內,小聲議論著。
沙老躺在那張並不怎麼舒服的床上,用手摸摸那床蓋在身上的被子,說道:“這床榻,這被褥,跟雲辰客棧可沒法相比啊!”
對於沙老的答非所問,江宣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辦法,他時常告訴自己習慣就好。
“自然是不能同雲辰客棧相比。這覓翠峰附近,景色雖好,位置卻比較偏僻。另外,在雲辰客棧時,咱住的算是上房,而這間房顯然不是這家客棧的上房。”江宣將房間來回打量了一眼,說道。
“行吧,能有個住處也算是不錯。”
江宣看到沙老對房間內的布置不是很滿意,心裡難免覺得委屈。
不是都說,老一輩的人比年輕一輩能吃苦嗎?江宣這個打小幾乎沒有獨自離開過映州太遠的江家少爺,都沒有明顯覺得房間內的布置算得上差,而沙老卻顯然不是很滿意。
況且,之前在那靈鬆湖旁邊的小酒館住著時,酒館的住宿條件分明比現在這家客棧的條件差上不少,也沒見沙老說過一句酒館的不好,相反,總是一副悠然自在、心情大好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靈鬆湖的美景太過誘人?
可這覓翠峰的景色也不輸靈鬆湖啊!
便不說打小生活得多麼錦衣玉食,在映州,江宣高低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家少爺,在生活條件方麵自是沒吃過什麼苦頭的。
如此想,就不免讓江宣懷疑沙老的家境了。
沙老若當真是家境優渥的祁州人,那江宣怎麼沒在祁州聽過沙老的名號?
一個家境優渥的巔峰武者不應該在祁州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