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成名太晚,不值得吹噓?
可江宣怎麼想怎麼不對。
江宣來到祁州以後,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吳家和郜家,甚至還在今日知道了杜家,可唯獨沒有聽過關於沙老的傳說。
由此,江宣猜想,也許沙老並非打小家境優渥,而是在外行走多年,經驗見識都非常廣泛,所以才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正是看過更高更遠處的風景,才會對這方小小天地間的人和物沒什麼大的興趣。也就更能解釋沙老挑剔的原因。
沙老沒有正麵回答江宣的話,看江宣也沒有再次開口的意思,沙老索性搖搖頭,道:“若說吳家和郜家是祁州人人承認的兩大老牌家族,那麼杜家則算是很多祁州人心裡新興的排行第三的家族。”
沙老三指配合,熟練捏起床邊桌上放置的一隻茶碗,淺淺嘬了一口,繼續說道:“甚至這杜家近些年來頗有些要趕超郜家的勢頭。”
“杜家家主是個女子,聽說跟那郜家家主還頗有些淵源,具體的,老頭子就不清楚了。”
說罷,沙老眼神裡突然閃過一絲狐疑,反問道:“你小子不是祁州人,我也不曾與你提起,這些事,是從哪聽來的?”
“哦,剛才碰見杜家那個少爺……叫什麼……杜……蕻秋,對,就是這個名字。”江宣略一回想。
“你說那小子啊!”沙老說話間,心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臉上竟有了幾分笑意,舒緩起來。
“怎麼,您認識?”
“自然是知道一些。即便你不說,提到他的名字,老頭子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這麼熟悉?”江宣不禁在心中暗歎。
“定是杜家家主這幾日繁忙,對那小子疏於管教,才又讓那小子尋了機會,跑了出來。”
“他一向這麼……一言難儘嗎?”江宣問道。
“唉,也是個可憐孩子。”沙老輕歎一口氣,聲音也是越來越小,語氣裡頗有些感歎。
沙老對那杜家少爺這般評價,江宣可以肯定,沙老絕對知道些什麼不好告人的內情。
但沙老自己不說,江宣定是不會開口多問。
“好了,不說旁人了。你隻需要記住,杜家家主是個好人。”他輕撫胡須,沉思片刻,又道了一句:“極好的人。”
沙老說話彎彎繞繞,不直接了當地跟他說清楚,江宣又不好再多追問,隻好暫時將這些雜事擱下,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江宣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儘量讓自己掃除雜擾,專注起來。
他明白,現下最最緊要的事情,便是五州演武。
他需要思慮清楚,想出一套可以針對不同的對手調整,切實可行的方法。
隨機應變的能力固然重要,但僅靠在場上隨機應對,做出招式,如此是行不通的。
在不止一次的實戰中,江宣發現,即便是天階高級的武者,若沒有一套成熟的戰鬥策略,在遇到強敵時,出招會出現極為短暫的真空期。
而即便是極為短暫的出招真空期,對戰鬥來說,尤其是實力相當的戰鬥來說,是十分不利的,甚至會讓武者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之中。
五州演武,除了輸贏,結果也是要自行承擔,所以每一名武者在報名之前,自是都進行了充分的權衡。
可以說,隻要是握有演武號牌,敢於參與其中的武者,絕不會是等閒之輩。
儘管按照往屆的經驗,五州演武因為有修士坐鎮,幾乎不會出現武者戰亡的情況。
但演武就是演武,總要分個勝負輸贏。勝負欲以及豐厚的獎勵會催動武者的戰意,武者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不幸遇到性情狠戾的武者,下重手,出現重傷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有些性情凶狠的人,不僅對人凶狠,對自己亦是同樣。更有甚者,發起狠來不惜將自己的命拚上,隻為贏得勝利。
總之,五州演武強手如雲,江宣有實力,但也必須做好十足的準備,才能在演武中取得滿意的結果。
“小子,既然已經在此處安定下來,為了能夠在演武中將最強的實力發揮出來,你必須現在就開始找到最舒適的戰鬥狀態,開始為演武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