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江城,她便開始為坦白打起了草稿。
隻是才開了個頭,她小說前一陣簽約的影視公司負責人張青忽然聯係她,說想約她周二下午見麵談一談改編的事宜。
無奈,她隻好先擱置了草稿,問對方在哪裡見。
結果對方發來了一個她有點眼熟的地址。
夏黎漾一查,發現竟然是在君讕集團的大樓裡,不由心中升起了不太好的預感,問「你們和君讕集團有什麼關係麼」
張青「君讕娛樂是我們背後的大股東」
夏黎漾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她千挑萬選了半天,最後竟簽到了陸淮承控股的影視公司。
心虛使然,她趕忙問能不能換一個地方談。
張青「不好意思啊夏老師,因為也不是我一個人和你談,所以還是在公司裡方便一點」
夏黎漾輕咬了下唇,看了眼她發來的辦公室樓層,距離陸淮承頂樓的總裁辦挺遠的。
而且像她這樣的小項目,陸淮承也不可能會來過問。
雖然他確實有看她的小說,但也僅限她之前出版的推理小說。
她不認為他會關注她書都還沒上市的一部戀愛小說。
這麼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她最終答應了下來。
不過周二那天,怕會在電梯裡撞見陸淮承,夏黎漾選擇了走貨梯。
跟著快遞一起,上到了15樓。
進到預定的會議室,張青已經等在了裡麵。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夏黎漾,似乎沒想到她真人長得這麼漂亮,不由調侃了句“夏老師這顏值,可以去出演自己小說的女主了。”
“張姐,你真會開玩笑。”夏黎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到會議桌旁,翻開了隨身帶的筆記本電腦。
等編劇導演和其他相關人員都抵達後,張青低頭掃了眼腕表,說“那我們開始今天的討論吧,爭取一次性把關鍵的問題都敲定。”
與此同時,君讕集團頂樓總裁辦。
陸淮承一身西裝革履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眉棱輕皺,手裡翻著林深送來的地產項目書。
“又是李淵在做中間人”他淺淺抬眸,看了眼立在他辦公桌前的林深。
“對,而且小溫總有幫助查到李淵名下的賬戶,在二十年前有過和周玉玲之間的轉賬記錄,似乎是在資助她讀大學。”林深彙報道。
“他倆果然認識。”陸淮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他,“機票你幫我改簽了嗎”
“改好了。”林深頓了下,說,“不過周天沒有合適的航班再去北城了,您和陳總之間的會麵要取消嗎”
“先取消吧。”陸淮承說。
“我知道了。”林深點
了點頭。
“還有其他要彙報的麼”陸淮承繼續問。
“嗯”林深遲疑了下,說,“據說無儘夏今天會來樓下談她新小說的影視改編。”
陸淮承手一頓,抬起臉“他出新書了”
林深“嗯,不過是那種都市言情。”
“哦。”陸淮承興致缺缺地垂下了眼,“他怎麼寫言情去了。”
“可能是之前網上風評說他感情戲寫得很爛,他想證明自己吧。”林深不太確定道。
“那他這部言情寫得如何”陸淮承語氣閒閒。
“評價是挺好的,但我沒怎麼追下去,因為是女主視角寫的。現在網上很多人又開始猜他其實是女生了。”林深說。
“這樣。”陸淮承合上了手中項目書,遞給了林深,“幫我複印一份,再將項目書寄回北城。”
“是,小陸總。”
在林深離開他的辦公室後,陸淮承有點疲憊地掐了掐眉心。
他原本打算明天回北城住上兩周,解決下最近積累起的業務。
但難得夏黎漾主動約他吃飯,他一點也不想錯過。
隻能把去北城的事往後推一推了。
陸淮承喝了口茶水,手拖動著鼠標,想先隨便瀏覽瀏覽網頁,放鬆休息一下。
在掃過幾個無趣的新聞後,他想到了林深剛才提到的無儘夏的新書是本言情小說。
不禁有點好奇地打開了文遇,看到了她掛在金榜上的最新小說總裁家的灰姑娘。
這名字,他一看就不想點進去。
陸淮承嘴角微微抽了下,有些遺憾無儘夏不去寫推理,轉型寫了這麼一部無腦的戀愛小說。
但當他準備關掉網頁時,忽然瞥見了她小說簡介裡的女主名,叫孟圓。
孟圓
哪個圓
圓夢的圓。
陸淮承一愣,猛然想起了夏黎漾曾在撞他車時用過的假名。
隻是巧合麼
他蹙了蹙眉,鼠標重新拖回點開了她的小說,看了幾章。
裡麵男主的設定,讓他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甚至有些場景的描寫,似乎和他家裡的裝修布局有點相像。
陸淮承越往下看,眉頭蹙得越緊。
在看到男主喝咖啡從來不加糖,女主給他烘焙的小蛋糕減了半糖他還嫌甜後。
陸淮承倏地一下站起了身,一邊撥著林深的電話,一邊走出了總裁辦。
“無儘夏在幾樓哪個會議室”他嗓音沉沉,平靜之中透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壓迫感。
“稍等,我幫您查一下。”林深趕忙內線電話聯係了下前台,然後說,“15樓,1506。”
得到答案的陸淮承直接掛了電話,大步走進了電梯。
雖然他覺得自己此刻的想法有點荒唐,但他越回想他曾經和夏黎漾之間的相處細節,越覺得這事不是沒有可能。
她經常不離手的手機備忘錄,她時不時丟下他要去寫論文,她頭一次坐飛機卻顯得異常熟練,她說是因為錢才接近的他,卻對他送她的奢侈品沒什麼欲望
而且她和宋今禾是朋友,陳振叫她夏老師,無儘夏的性彆也不是他所想的男生。
他急需要一個證明,證明他所想的一切都是錯的。
她沒有欺騙他。
她不能欺騙他。
他怎麼能承受她欺騙他。
陸淮承深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連會議室的門也沒顧上敲,就直接擰開門把推了進去。
在看到筆記本電腦後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純小臉時。
他心一沉,仿佛墜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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